月光皎洁,投在地上的竹影更明晰,随着清风微微摇晃。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青竹站在温旭身边。坐下后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显得很诡异。
徐姝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我们想知道五年前青竹和静婆婆说的那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原来这便是小姝来刺史府的目的。”温旭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许竹然眯了眯眼眸,将青吟横置于桌上:“她叫徐姝。”
温旭笑了下,从善如流的改口:“徐姝。”
徐姝在桌下踢了踢许竹然,能不能别找事。
“当年那事我也知晓。”温旭咳了两声继续说:“当年我被梦妖缠上,深陷梦中无法自拔。家父为我寻来慧悟法师诵经驱邪,慧悟法师来时带来一张大师画的符纸,将其贴于我卧房上,可防止梦妖逃走。”
“我当时尚在梦魇中,醒来已是十日之后。”温旭停顿了下,又继续接上:“你们说的不错,青竹确实看见了无量揭下了符纸。”
“但他看我完好,且是无量封印了那梦妖,便想压下此事不说。从静婆婆那得知了慧悟法师的死可能另有隐情,所以将此事告知了她。没想到静婆婆闹上了佛桑寺,整个佛桑寺却无一人愿意信她。”
温旭替慧悟叹了声:“慧悟法师人极善,听闻佛桑寺上下无人不喜。当时我就想可能现今的佛子却有问题,这几年有些查探,但是无量将消息埋的极好,大家都对传言信以为真,认为梦妖已被无量封印进大阿鼻地狱,再也无法出来害人。”
“他留了我们几个一命,只是为了加深百姓心中他的形象。博个贤名。每年到了我遭梦妖的日子他总会勤来探望,也会时时看望静婆婆。”
“名为看望,实则威胁。”说完后他失意的笑了下,“如此残生,生不如死。”
“所以你找来邪术,想练成后与他同归于尽。”许竹然指尖在石桌上轻点,嘴角泛起些冷笑:“愚不可及。”
“先不说你练成邪术后能不能敌得过无量。”
“歪门邪道。”他一字一顿的念着,抬头看温旭:“你可知道要拿什么来换?”
“死便罢了,只要你生的每一日,它便会如附骨之疽,用疼痛提醒你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如此光风霁月的郎君,做得了阴沟里的鼠吗?”
徐姝放在腿上的手捏紧,她知道许竹然是借着说温旭在说自己,他也在少年时被天魔逼着练了魔功。
“徐姝。”他起身准备趁着夜色回山,默了一瞬,忽然出掌击向他丹田处,还未聚集成型的黑气四散,从温旭的身体里溢出来。
青色的光术包围住它们迅速猎杀。
所有黑气散尽后,许竹然扔了个青色的小玉瓶到他怀里:“一天一粒,莫要再修那邪术。”
说完拉着徐姝的手腕踏上变大了的青吟的剑身掠空而去。
“然然,你真的有在变好。”少女的声音顺着猎猎风声撞入他鼓膜。
许竹然不自在的动了下肩膀,冷声说:“你昨日学会了驭风符的口诀,我只是在兑现做好事的承诺。”
徐姝的笑声随着风飘散进空中:“然然,你有时候真的很反差萌。”
许竹然听不懂这话,但莫名觉得这是好话,于是眉眼也露出些笑意。
笑完后徐姝忽然想起他对温旭说的那番话。他是不是就这么想自己的,觉得自己是不配窥见天光的阴沟鼠。
她突然有些遗憾,看书时不应该跳过关于他童年少年时的那两章,她好想多了解一些。
青吟稳稳落在两人在佛桑寺的房前,徐姝发着呆走路,脚下踩到一颗圆滚的石子一个趔趄差点摔跤,还好许竹然托着她的臂弯扶了她一把。
徐姝从神游的状态缓了过来,她抓着许竹然的袖子,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温旭确实光风霁月,像是一块暖玉。”
“是么。”许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