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泄愤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这丫头,到底打够了没有?”
听见声音,苏祈月匆忙转过了身去,只见三舅贺兰明以端端正正站在了她的身后。
苏祈月一阵欢喜,上前抱住了他腰间,喜道:“舅舅,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贺兰明以微微一笑,道:“我来看看你,没想你还挺厉害。”
苏祈月脸色一红,“之前的事情,舅舅你都看见了?”
贺兰明以点了点头,苏祈月瞬间哭丧着脸道:“舅舅,那你还不教我点武动?先前我可又让人给欺负了,你也不能一直留在我和娘亲的身边,我想有一天能自己保护自己。”
贺兰明以叹息道:“好,今日我便传授你一阵子武艺,小月儿你得用心学,好好学,千万不能偷懒耍滑。”
“好好好!放心吧舅舅,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教导。”苏祈月欢喜至极,贺兰明以的本事她是亲眼目睹的,自己假如能学成个皮毛,那在草原上也能横着走了,说着便跪了下去,恭敬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她这般动作,贺兰明以大惊失色,赶忙叫她扶了起来,“无需跪拜,小月儿我不能收你为徒。”
苏祈月不解道:“舅舅,这是为什么?”
贺兰明以十分无奈,雪宗与影宗门人自相残杀,一是为了秘籍,二是比试胜负,他自然不愿苏祈月卷入这永无止境的争斗当中,眼下他也多作解释,只说道:“小月儿,其中原由舅舅不便细说,你只要明白练武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它只是用来保住自己所爱之人。”
苏祈月也不再多问,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贺兰明以从怀中摸出两本秘籍,上面都是大郢文字,不过苏祈月还算能粗浅认识几个大字,因为贺兰夙从小便教导她学习。
苏祈月道:“这一本叫‘夷山八步拳’,另外一本叫‘折叶飞花手’。”
贺兰明以点了点头,“小月儿,我碍于本门一些隐秘之事实在难以收你为徒,也不会传授你本门武功,但是传你一些别派武学还是能够做到的,这两门秘籍以后就交给你了。”
“江湖上武功分内、外功,内功以修成内力御敌,伤人只在无形之间,而外功则比较广泛,剑法刀法拳脚功夫都属于外功。
苏祈月突发奇想,忽然问道:“三舅,那这两种武功谁更厉害?”
贺兰明以不经有些错愕,她这一问题其实武学难题,江湖上不知争论了多少年,内功隔山打牛杀人于无形,而外功兵刃练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同样能令人闻风丧胆,又如本门雪宗与影宗相争百年,其实各有所长,并无孰强孰弱的界限。
苏祈月童言无忌,贺兰明以自然不当回事,但还是害怕她以后误入歧途,当下提点道:“内功也好,外功也罢,关键还是得看学武之人的心性,你要好好牢记,不骄不躁脚踏实地才能有所成就。”说着从脚本摘下一片嫩叶,两指发力将它射向不远处石块,那石块登时四分五裂。
苏祈月惊得目瞪口呆,停了许久才拍手叫好,她着实被贺兰明以的本领所折服。
贺兰明以淡淡道:“这就是飞花折叶手,名副其实,随手折叶便可伤人。”
苏祈月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舅舅,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两人走出了营地,寻了一片空旷草地,贺兰明以就开始指导苏祈月练习武功,刚开始秘籍上的什么也没有学,两人就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扎马步”。
贺兰明以把这叫作“早课”,这是他师父藏红雪所布置的,内容分为扎马步、倒立行走、蒙眼听声辩位三项,看似滑稽,其中用处很大,锻炼了人的体魄跟身体力量,毕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没有好的身体也学不成什么高深的武功。
马步才扎了一刻钟,苏祈月就累得够呛了,带着哭腔道:“舅舅,这还要扎多久呀?我真的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