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你有空去看看婶婶,让我跟小叔聊聊。”
“嗯?”苏南乔面露疑色,“她怎么了?”
左言廷抚了抚她的肩膀,懒懒道:“跟小叔闹脾气,孕期敏感。”
“我这个时候去她不是更敏感,挺着个大肚子我可惹不起,再说我去了他们不忌讳吗?”苏南乔淡声说着。
左言廷打了个哈欠,把眼睛闭上,低声轻缓地说着:“奶奶并不知道你们之前的过节,她觉得苏媚儿是你堂姐,你上次又救她,这时候去陪她说话,她会比较信任……”
苏南乔睁大眼睛,毫无睡意,“闹得很严重吗?怎么奶奶都惊动了?”
“嗯……”左言廷轻哼一声,快要睡着,“说小叔在她孕期私会女人,苏媚儿直接闹到奶奶那儿去……你别去了,我不想你掺和,这种小事……”
左言廷说完就传来微微的鼾声。
苏南乔觉得有点古怪。
左景明已经坐轮椅了。
而且从上次吃饭时,苏媚儿说漏嘴,不难猜到他们这一胎是人工授精的。
他还会想着私会女人?
她还是决定不去掺和这件事。
并非冷眼旁观,而是此刻若去,以苏媚儿的肚量和脑回路,应该会觉得她是去看她笑话的。
何必自讨没趣!
几天之后的早上,左家庄园门口。
苏南乔骑车准备上班,还没到出口就听到有争吵声。
她往前一看。
朱彩华手里提着一只鸡,棕红色的花菜头几月不见都变鸡窝了。
朱彩华一手提鸡,一手叉腰,扯着尖声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女儿就住在里面。”
宽松的印花裙子下的赘肉,随着她生气颤动的幅度而摇晃起来,活像一只跳舞的肥鹦鹉。
守门的保镖严词道:“二爷有交代,外人一律不能打扰二太太。”
“我是你们二太太她妈!我不是外人!”朱彩华拧着鸡就要往里闯。
被保镖结实的胸膛一下子弹回去,差点连人带鸡摔地上。
手上的那只老母鸡咕咕地叫了两声,翅膀被人拢到一起紧紧抓着,扑腾两下,也仅剩身上的肥肉能动两下。
“你们,你们把左景明叫出来!”朱彩华气急败坏地囔囔起来了,“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女儿?”
两个保镖二话不说,一人一手架起朱彩华的左右胳膊,将她提到不远处的车里,关上车门,直接让司机送回去。
苏南乔骑到门口,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保镖恭敬地回答:“少太太,二爷吩咐,不放外人来打扰二太太。”
“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吗?”
“二爷特意交代了,尤其是朱女士。”
苏南乔接话道:“你们就这样把她送走,她也再会来的。”
她可门儿清朱彩华的撒泼无赖。
“就算我们让她进去了,到二爷家也会有人拦着的。”保镖低头回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苏南乔心存疑窦地离开了。
一路上猜想左二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看来寡言得体,但总觉得他单薄的身子里藏着一股暗劲。
对人虽有礼,却又隔着距离。
既不让苏媚儿回娘家养胎,也不让朱彩华进园来看女儿。
左二爷着实透着一股凉薄。
周末的早晨,老太太让人送了四盒燕窝过来。
苏南乔想起那晚左言廷说的话。
反正时间还早,就提着其中三盒去往二爷的别墅。
进入院内,小花园里的花都枯萎了。
苏南乔记得新婚不久,跟左言廷来过一次。
当时花园里有两只猫在玩,一黑一白,养得胖乎乎,毛茸茸的。
那是苏媚儿养在身边好几年的宠物,爱不释手,有一次还抓伤了苏南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