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
门口微微发福的的蓝袍太监揣着袖子匆忙走进来“奴才在”
“荣平之前在宫里伺候的太监和丫鬟呢?”皇帝批折子,头也不抬。
“回陛下,武治二年,年纪到了嫁出宫一个,是自小跟着郡主的,再一个郡主出嫁前急症去了,说是不吉利悄摸处理了,两个太监说是礼数不和没带出宫,这三个是太后当时把郡主接进宫给的。后来出嫁时太后补了四个丫鬟陪嫁,到了将军府又遣回来了,当时郡主出嫁事大,遣回来太后就随意打发了。”
皇帝越听眉越皱“宫里人一个也没带?添茶。”
默了一瞬,唯有潺潺水声。
“这么巧,难不成长姐的事还有太后手笔?”皇帝看着杯中茶腾起袅袅水汽,眼瞳幽深“留在宫里的太监挑一个和听月一起送过去,记得跑一趟永寿宫。”
荣平乘轿到了永寿宫,香烛的味道已经把这座宫殿浸透了,荣平在这里住了十二年,从皇子成为陛下,从皇后成为太后,从翠微宫更名永寿宫,却从不曾适应这浓厚的佛禅气息,不管是香烛,佛像,还是那敲透人心的木鱼声。
待太监通报后,荣平将杜鹃留在殿外,独自随领路宫女走向偏殿的小佛堂。远远就看见静太妃扶着太后从蒲团上起身。
宫女传“禀太后,荣平郡主拜见。”
太后经年参佛,不常走动,身体却十分硬朗。旁侧的静太妃是太后的侄女,待字闺中时与泰安长公主交好,如今三十八岁,容貌柔美秀雅,膝下唯有沁阳公主,嫁与武治三年新科状元。
太后将荣平招到跟前,抚着荣平的手叹道:“可怜的孩子,受了不少委屈,这身子是越发纤细了。”
满眼皆是慈祥,荣平闻言便默默垂下泪来,眼眶连着面颊通红。心中却想着幸亏从门口就开始憋气,今天实在是哭了太多回,静太妃再不说话,眼泪要憋不出来了。
“荣平,先扶太后去歇会儿,太后今日诵经,还不曾休息。”静太妃适时开口,引着两人去正殿坐下。
荣平装模作样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便向太后告罪去净脸,换身衣裳。
“荣平往年的衣衫近日没有晾晒,怕是有些气味了,我前几日得了一匹好锦,司衣局款式做的跳脱我不太喜欢,恰好让荣平试试。”
太后闻言笑到:“司衣局最近给我送的新衣裳也是颜色跳脱,不过穿在身上倒是显得人都精神些。”
静太妃笑着迎合了一声,侧头看向立在椅子后,头上戴着翠珠的丫鬟,唤道:“珠光,你带郡主去试试衣裳,顺带为郡主梳妆一番。”
荣平见太后点了点头,才向静太妃行谢礼,随着珠光向侧殿走去。
珠光将郡主引至房内,见郡主换完衣裳便夸到:“郡主穿这身青绿色真是好极了。”看了眼帘外的太监避嫌离得远,小声道:“娘娘让奴婢转告您,前几日您夫君为了一个官妓不回府的事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太后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夜夜惊醒,这几天诵经不曾停歇,晚上也要丫鬟在榻边诵经才能安睡。”
珠光手脚麻利,几句话的功夫,除了描眉和点唇,都妥帖了,又低声问荣平是否需要自己描眉点唇,帘外的太监见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便没有凑近了听。
“娘娘说,世家子参加科举高中了,点状元尚公主是雍朝不成文的规矩了,您可以从这面查一查。”
“娘娘说您是个有主意的,托您在宫外多照料照料沁阳公主,我们娘娘在深宫不得出,公主一年也进不了几次宫,娘娘实在是担心。”
荣平应下了,在心里羡慕了一番。
“禀太后,高公公求见。”
太后抬手将人召进来“高公公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啊?”
“回太后,奴才领了陛下吩咐来找太后讨个伺候人的小太监”高福的圆脸也撑不开一脸褶子,笑起来层层叠叠“陛下听闻郡主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