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将军带着姜家女进宫面圣去了。”身着深色布衣的男子从窗外翻身进屋,向躺卧在美人榻上的女子拱手。
榻上女子放下手中书卷,坐起身道“无碍,姜家女进不去的,怎么?将军这是要下定决心要纳妾了?”
“略听清风楼内洒扫丫鬟之言,不像是纳妾,倒像是····想带去北疆,属下不知是否与计划有所出入,便先来报您”男子面上略有忐忑之色,不敢抬头。
“自是无碍,带去边疆····将军这是看我瞌睡了,特地送的枕头?”女子浅浅莞尔,倒是为一张略谈的上端庄的脸添了几分颜色“你先回清风楼,即使姜家女不回去了也在那里呆着,姜家女子自福顺七年落入清风楼,可不止这明面上一个。”
“属下明白”随后翻窗而出,未曾惊动院内护卫。
“杜鹃”女子拾起书卷,走到外间向屋外唤道。
“奴婢在,夫人有什么吩咐?”门外一丫鬟应声回道,随后推门而入,向荣平郡主浅福一礼。
“将军回府了嘛?”荣平眉头轻皱,脸上略显出些强忍的愁绪,双眼却带些期盼望向杜鹃。杜鹃心中略有不忍,但仍答道“未曾,街上风言风语,郡主切勿放在心上,区区一名官妓,如何与您相比,想必将军也是被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心智,才不曾回府···”
杜鹃还不曾说完,座椅上的女子眼中却眼泪涟涟,愁苦道“我自去年嫁入将军府,出嫁时将军在外打仗未归,不曾迎亲便罢了,而今已快一年,圣上召将军回京,短短一月,现已是第二十七天,我还不曾见到将军一面,将军回京后只言片语还是杜鹃你帮我打听的。”语气哽咽,泪珠连连滑下也无意用帕子沾去,脸上浅浅一层胭脂也变得斑驳不堪,倒显得人是越发瘦弱了“我好歹也是泰安长公主的嫡女,就算是母亲不在了,也是受了封的荣平郡主,我这是何苦来惹人耻笑······”
正值郡主哭诉之际,屋外行来高公公的身影,声先入耳“将军夫人,陛下召您进宫,将军已在宫中候着了。”走到门边,高公公才瞧见屋内状况,却见女子面上泪痕斑驳,丫鬟木在一旁。想到宫里宫外的传闻,又是看着和陛下一起长大的姑娘,心软了,声音也软了下去“哎哟,小郡主哎,听那些风言风语作甚,莫哭了莫哭了。”又转身向杜鹃喝到“愣在这里作甚,还不速速去收拾一番。”杜鹃这才动弹,忙去准备车架,又去梳妆台上拿点轻便胭脂,边听高公公高声道“来不及更衣了,先去面圣,你这丫鬟倒是一点事也不成。”
将军府慌乱一片,匆忙送出了郡主面圣的车架,高公公与车夫一同坐在车厢前边儿,又隔着帘子向内劝道“郡主快略施些粉黛,陛下定会为您做主的,不然也不会叫奴才匆忙忙出来请您进宫。”
“好,承诺谢过高公公,自是不该圣前失仪,不过,此番召见,不知有些什么牵扯?公公可否透露一二?”车厢中郡主任由杜鹃为其补画妆容,却因车厢颠簸,郡主又探身靠近车帘,效果不佳,脸上妆容厚重,越发显得眼眶通红,衣裳素净,整个人透着股愁苦萧索。
高公公还未回话,杜鹃便抢言道:“夫人,陛下召见,涉及将军,想必是圣上听闻坊间传闻,必要为您做主,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区区一个妓····姜氏女怎能与您相比。”
帘外高公公闻言眉头狠狠一皱,马车疾驰,车夫全心驱马,倒也无人得见,勉强回了句“到了圣上殿前,自然一切分明,郡主不必忧心。”
所幸陛下当初赐的将军府与宫门只隔两个街道,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皇帝吩咐过来接人的轿辇也以早早在宫门内候着了。
荣平下了马车,抚了一下鬓边碎发,避免发髻散乱,趁机瞟了一眼宫墙不远处的马车,一青衣女子依靠在车架上,好一个弱柳扶风之姿,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姜家女了。落在宫中奴婢和宫门侍卫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