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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一样了,自他动心伊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祁太安要先回长乐宫,两人在宫道上分别,祁晏另坐了辇轿回未央宫。
未央宫的宫门大开着,宫侍们都立在门口等祁晏回来,走进去祁晏才明白他们都在掩着笑是为了什么。
院子里的桃花梨花杏花在祁晏走之前,就已经快要谢尽了,此时更是只剩下绿叶子,可院子里很快就被另外的花装饰起来。
各色海棠花挤在院子里,要是有风来,花雨就飘然而下。
坐在廊上,看一场海棠花雨,也是及得上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美事。
“请皇夫再仔细闻一闻。”
这院中淡雅的花香并不少,可是祁晏还是分辨出来了其中玄妙,他循着那不一般的香气走到了一株海棠前,发现居然是它的香气。
海棠无香,那这株就是——
“是昌州海棠,花房费了大心思才让这昌州海棠在我们未央宫落地生根。”
祁晏是爱花之人,自然知道要培育出这昌州海棠需要付出多大的心力,又是谁的吩咐才叫花房的人甘愿如此辛苦。
祁晏喜不自胜地抚过那些花朵,对苏玉道:“去取剪刀来。”
苏玉很快便将剪刀拿来,祁晏挑了最好的一枝,轻轻剪下来,吩咐苏玉给祁太安送去。
长乐宫。
“一点儿线索也摸不出来?”祁太安皱着眉,手上捏着从蜀地回来的密信。
“是,还折进去几个人。”清晓的脸色也很差。
祁太安在记忆里细细搜索顾家,顾家是蜀地颇有名望的大家族,即使是出了顾昭然这样一位皇夫,也并没有招摇过市,而是继续安分守己地待在蜀地。
顾昭然在京城十几年,顾家人从未来过京城,都是顾昭然三五年回去看他们。
祁太安的记忆停在顾昭然疯狂的一张脸上——
那还是顾昭然谋反失败,祁太安自然留他不得,可当祁太安下令要杀他的时候,他却振振有词地说,要是杀了他,祁晏也会跟着他一起死。
祁太安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可是涉及皇叔,祁太安必须小心谨慎,将顾昭然锁在安平宫中后,她派了人去蜀地查。
谋逆是大罪,祸及九族,顾家自然也难逃一死,但直到将顾家下狱,祁太安都没收到有价值的消息,祁太安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她本打算等皇叔平安生产后就亲去蜀地一趟,后来皇叔身死……
祁太安合上眼睛,缓了缓,顾昭然为什么笃定他死了,皇叔也会死,皇叔并不是他的亲弟弟,甚至都不是他们顾家的孩子,其实皇叔的身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团。
顾家肯定有秘密,祁太安沉声道:“先让他们在顾家周围守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
“沈若那边呢?”
“顾昭然不敢见他们,他们出了宫之后又去了黎相府上。”
“黎问见了?”
“黎相很是遗憾谢一水被贬,”清晓微笑着,又补了一句,“并且指责陛下您,太让臣民寒心了。”
总算是有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祁太安靠在椅子上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想明哲保身,殊不知早就被拉下了水。”
黎问一向很聪明,她懂得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沈家和谢家又不是等闲之辈,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苏玉走进来,她看了看祁太安和清晓,问道:“有什么笑话么?”
火红的海棠映着她那张疏离的脸,居然也生动几分。
“皇叔有事?”祁太安盯着苏玉手中的那枝海棠花,有了微末猜测。
直勾勾的眼神都快把花吞了,苏玉将花放进清晓找过来的瓶子里,她冷淡的声音一针见血:“陛下,奴婢怀中抱着的不是皇夫。”
如此直白,直白到让祁太安都难得地噎了一下,狡辩道:“朕没有,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