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好,不会忘了你的。”
接着风晏听到药罐被放在桌上,药汁倒入药碗的声音,那股熟悉的并不好闻的药味由远及近。
凌然撇撇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两个财迷主仆评价“掉钱眼里”,又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味,赶忙退后几步。
他一直给风晏输送灵力,对方的身体状况他了解,这次应该不用扶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喝药了。
小裴手上的药碗刚放到床边的桌上,外面便想起敲门声。
两个人的眼瞬间看向门口,风晏也将头歪向门口的方向。
一定又是那两个守卫,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又来了,不是才来过么?
一番思量下小裴前去开门,那令人生厌的守卫的死人脸出现在眼前,麻木地通知道:“几位要的炭火今日采购到了,还请派出一人跟随我们去前院领取。”
“哎呀,执法盟的效率真是名不虚传地高啊,”凌然抢在小裴前面阴阳怪气道:“这要不是我用灵力熬药,我们院长都死两回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
守卫无视凌然,直接对小裴道:“请您跟我们去一趟。”
小裴精准地读出他们的言外之意,退后一步迟疑道:“只有我能去么?”
但仔细想想,院长如今身体虚弱,更需要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守在身边,还是他跟着去比较好。
“是,”守卫点头,遥遥一指凌然:“那位客人经景明院评定患有严重心理问题,执法盟认为他不能无法跟随我们完成此次任务,还请谅解。”
凌然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
小裴没有说话,应该还是在犹豫,风晏便道:“小裴,我有些事要吩咐与你,你听了再去。”
“啊?”小裴疑惑一下:“好的院长,我来了。”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风晏从被褥中伸出了还缠着纱布的手。
须臾,心领神会的小裴把自己的手搭了上来,他力道很轻,生怕压住院长还没愈合的伤口。
守卫还在外头听着,风晏淡淡道:“守卫繁忙,无暇顾及我们亦是情理之中,你万不可生出怨怼之心,出去领了炭火早早回来便是。”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从胸口衣领夹层处取出一包药粉和一只飞刀,小裴干净利索地接过去收好了,还不忘委屈巴巴地说:“院长您也太宽宏大量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惹事的。”
凌然眼睁睁看着主仆二人进行一番假惺惺的对话,又见着那药粉和飞刀,他憋不住地嘴角翘得老高,只能咳咳两声掩饰。
风晏这次睚眦必他还是非常支持的,这两个死人脸守卫和那个是非不分的曾司主都该打!
飞刀约莫是给小裴防身的,药粉才是真正要用在守卫身上的东西,只有药粉,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不行,得找个办法狠狠揍他们一顿!
小裴拿着东西跟随守卫出门,屋内便只剩下风晏和凌然二人。
桌上的药已放得温热,风晏屈起手臂撑住床榻,不动还好,一动才觉出身体沉重得像压着巨石,他掌心受伤不能用力,只能用手肘支撑,但才撑住片刻便觉酸痛。
他咬咬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未经过驯化似的四肢不听自己使唤,很快便摔回床榻里。
颈间的伤口被震到,泛出尖锐的痛意,感觉快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心脏也因为突然的剧烈动作怦怦直跳,让他呼吸急促,短暂地有些喘不上气。
连日来的躺床修养和身上冷痛折磨,让他连坐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凌然就在旁边看着,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跟风晏接触这么多日,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
而看一个人如何面对解决不了的困境,是认识他最快的办法,先前风晏一直昏迷,现下小裴不在,正是最好的时机,顺便也能看看,院长大人对眼睁睁看着却不帮忙的自己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