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猛地睁大眼,果不其然,真的天空,身子下草皮的气味钻进鼻腔,“哎呦,疼疼疼”一使劲想坐起来,浑身像是被打散了一样酸疼无比,江冬勉强支起个半个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山脚下,旁边零零散散栽着几棵榆树,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溪流的左右两边都是土坡,除了她躺的地方之外都是坑坑洼洼的,而且一点都没有人存在过的迹象。
这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我会睡在野外?我昨天,昨天掉进了湖里,然后,然后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说我在做梦?做梦的话我应该在宿舍呀,我怎么会睡在野外?
江冬想得脑袋都疼了,还是毫无头绪,身体传来真真切切的痛感让她没有办法安慰自己现在在做梦,但是昨晚窒息的感觉似乎刚刚才结束,身体贪婪地吸收着阳光照过来的温度,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江冬撑着草地爬了起来,捡了一个树枝当拐杖,异样的感觉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江冬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色长袍,灰白色的腰带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江冬一下子就慌了,脑袋也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眼睛瞬间就蓄满了泪水,她连滚带爬地就往小溪边走,她真的好害怕,她扑倒在溪水边,碎石块划破了她的手掌,凑近想看清自己的倒影,但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勉强看清了自己的模样。鼻子眼睛嘴还是熟悉的样子,头发用发髻梳到脑后,虽然有点凌乱,脸也是脏兮兮的,但是没有缺胳膊少腿,江冬将脸埋进水里,清凉的溪水让江冬清醒了一点,江冬从来没有憋过这么久的气,猛得抬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也渐渐安定了下来。“没事的,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差的结果就是一条命而已,我死过一次了,现在还活着,再难受又能怎么样呢”
曾经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江冬也是一直这样自言自语,自我安慰,哪怕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贪恋,也还是能够找到信念让自己继续活到现在,活着,就有希望,没关系的。江冬这样想着,抹了一把脸,咬咬牙,捡起树枝,身体的疼痛让她行动缓慢,虽然对这里的环境一无所知,但是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找到方法回家,找回自己的手机和身份证,然后报警,接着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回去考试,考试结束了再查清楚今天的事情。江冬一边整理思绪一边顺着溪水向山的反方向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太阳已经很高了,江冬猜测应该已经中午了,身体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也可能是适应了一点所以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口渴的时候喝了一点小溪里的水,意外地发现这水竟然如此地甘甜,但是毕竟是野外的生水,江冬也不敢多喝。又走了一段时间,江冬发现溪边有一个木头做的锄头,上面还有新鲜的泥土,“太好了,有人吗?有人吗?你好,我迷路了,可以帮帮我吗,我不是坏人,有人吗?有人在吗?”江冬环顾四周大喊了起来,身体还是太虚弱,喊了一会儿就开始有点晕,江冬边喘气边靠着旁边的树坐了下来,“有人在吗?请帮帮我,有人吗?”现在的江冬又累又饿,捧了几口水喝了下去,至少肚子里面没那么空了,江冬将锄头拿了过来,将泥土洗干净,然后抱在怀里,她想休息一下,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林子,还不如在这里等这个锄头的主人。
一阵阵微风顺着溪水吹过来,还有点不知名的花香,蛮好闻的,江冬的眼皮越来越重,一歪头,睡倒在树荫下。
日头渐渐下落,溪水被映得金灿灿的,暖黄的夕阳斜照到江冬的身上,浑身发着柔光,苍白的小脸紧贴着长长的锄头的木头手柄,饱满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和几根碎发,长长的有些许卷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剪影,小巧精致的鼻尖有些泛红,因失血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张,饱满的唇间能看到两颗小小的白白的门牙。
‘兔,兔子’,应都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兔子,愣愣地呆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