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拿了去找沈夫人,问问可做什么营生,叫你夫人出面张罗。”
其实顾大人已经有这个心思了,此处大抵是地势环境的缘由,所以很多女人都经常和男人下田上山。街上的摊贩里,也有不少女人家。只是奈何家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不然他也想盘个铺子叫家里做点小本生意,即便是不赚什么大钱,但能保证每日的柴米也好啊。
这样的话,自己的俸禄多少能攒下些许,过些年儿子娶亲女儿嫁人,也不至于是两手空空。
陈大人听得这话有些心动,因为他听说沈煜就是白手起家的。但他们肯定不能很沈煜比的。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不少,可是沈煜当初在金銮殿上那篇策论,便是开国到如今,也没有哪个状元能写得出来?不但如此,人家年纪轻轻,刚入朝就是五品大员了。
还一手将这青丘州曹大人一党拿下来。
所以比不得比不得!
不过即便不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能从他家指缝里捡一些,想来这五十两应该也能变成五十五两吧?
但是转头又想,“这五十两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是多,可是对于沈夫人那里,我如何好意思拿出手去?”心里一头想,不如回家和夫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变卖的?
两人终是没商量出个丁卯,各自回了家去。
顾大人这头,刚回到家便发现后院有一股小小的青烟娉婷袅袅地蹿上了那碧蓝的天空里。
府里四下也不见人,只怕都是在那后院呢!便自己去换了常服,也过去瞧。
果然见着夫人穿着短衣窄袖的旧衣裳,带着一双儿女和家里这仅有的几个仆从正在活泥巴。
便挽了袖子走过去拿过小儿子手里的铲子,“我来。”又让女儿带着弟弟旁边休息。
顾夫人也是忙得满头的大汗,回头看了一眼顾大人,“你今日回来得倒是早,晚饭还没煮呢!”
“不急。”顾大人说着,又觉得那鞋子实在是碍事,脱了只拿脚到到泥坑里去。
按理这烧制碳火,该是找个像样些的山洞,留那么一二个出气孔,余下的地方给密封起来,这样烧出来的碳火才会有好品相,又十分耐烧。
但这城里哪里去找那山洞?
好在顾夫人娘家原本就是做这一营生的,从小耳目濡染的,即便她是个女娘子,也是学了些许,如今便自己用竹条搭建个窝棚出来,然后在活泥巴两面抹均匀,自己用泥巴做了个小洞坑出来。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顾大人才同众人一并去洗手洗脚,顾夫人则领了家里唯一的婆子同去煮晚饭。
简单吃过,又都忙了一天,是一点娱乐活动也没有。
这换做是别的五品大员家的夫人,只怕这个时候还要叫个戏班子来家里给唱两出才会去休息呢!
如今夫妻俩躺在那华丽的拔步床上,单薄陈旧的棉被与这床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顾大人摸到顾夫人那粗糙的手,心里不免是生出一阵愧疚出来,“早晓得,那年高中,我就该同你悔婚,做个薄情郎,也不要叫你和我现在一并吃苦。”
两人是邻里,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顾夫人家里是烧炭的,她爹就是靠着烧炭把他们姊妹几个一起养大,又都安了家。
一家子里,都觉得她命最好,顾若清高中后没在上京做人家的东床快婿,反而回来娶了她。
为此,家里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丰厚嫁妆,怕她以后叫顾若清给低看了。
哪料想,那些个嫁妆,这些年都给补贴家用嚯嚯的差不多了。
家里也不晓得,这寒门要出头,又不想改初心,要出头是谈何容易?顾若清还亏得是拜了卢大人做老师,不然的话早前因那几桩事儿,就已经没了命去。
那卢大人虽也是寒门,但他到底是琅琊王氏的女婿,谁敢动他?
顾夫人又累又困的,听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