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现代是个女法医,除了成天里跟尸体打交道,其他手艺活她也不会干啊。
沈秋棠坐不住,打算去集市上逛一逛,说不定能找到发财的出路。
要说京城还真是热闹,比起焕州来不知繁华了多少。
沈秋棠一路逛下来,走走停停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连自己出门的目的都快忘了。
正当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杂耍表演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议论起来。
“哎,听说了吗,珠华街边上的河道里,打牢上来一个女人,说是死了一个宁家的丫鬟。”
“宁家?该不会是倾城酒楼那位宁老板家出了人命吧,怎么回事啊。”
“是他家,说是那个丫鬟自己投了河,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活不下去想不开呗。我来的时候看到京兆府的人也来了,远远的看一眼尸体都瘆得慌,就赶紧走了。”
出于职业习惯,听到“尸体”两个字,沈秋棠都会打起精神来。
何况他们又提到京兆府,那不是沈晏池当差的地方么……
他今日才头一天去上任,就出了人命,沈晏池会一起来吗?
沈秋棠实在忍不住转身去问:“打扰一下,你方才说的珠华街出人命的地方,要怎么走啊?”
“姑娘,你不会想去看热闹吧。看热闹可以是可以,但毕竟是命案,小心吓到你回去做噩梦!”
这话差点让沈秋棠绷不住笑了。
她一个从业多年的法医,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命案”。
打听清楚之后,沈秋棠就快步往珠华街走,果然很快找到了一群人围着的地方。
她从人群里挤进去走到前排,就看到地上摆放着一个溺水被打捞上来的女尸,边上站着几个官府模样的人,其中似乎还有个正在低头检查尸体的仵作。
不过,她没有看到沈晏池。
那仵作将尸体的手脚都抬起来看了看,沈秋棠离得近,跟着一起查看了起来。
一个身着青衣的官员正在询问宁家的另个丫鬟:“你就是跟死者同睡一间屋子的人?死者是何时失踪的,你说清楚些。”
丫鬟红着眼睛说,看起来伤心地大哭过一场:“回大人,奴婢平日里都跟翠娟同时就寝。约莫在子时初,奴婢已经躺下了,翠娟突然说她思念家人睡不着,想出门走走。奴婢并没有多想,就让她去了,谁知这一去,竟是永别啊!”
可她的心里话,却一字不差地传到了沈秋棠的耳朵里。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是谁报了官?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是我杀了翠娟,不然我也会没命的。”
沈秋棠眯起眼睛,原来,凶手就在眼前?
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竟将她同寝的丫鬟给杀了!
宁家的管事上前道:“大人,翠娟是从别处被买回来的丫鬟。她的亲人都不在京城,许是因为思念他们想到河边走一走散散心,但因为夜色浓重看不清路,一时失足掉下去了。”
青衣官员随后看向仵作:“怎么样,翠娟的尸体情况如何?”
仵作摸了摸小胡子:“这位管事的猜测应该是对的。这翠娟的手指缝里都是淤泥,说明她在落水之后是挣扎过的,要是她在不省人事后被人抛下河,手指会干净很多。所以,我认为她要么是不慎落河因为不会水淹死了,要么是一时心灰意冷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一派胡言!”
边上,听完仵作的分析,沈秋棠实在是忍无可忍,索性无需再忍,扬声否决了他的话。
沈秋棠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