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纸方正地包着,纸上渗出斑驳的油迹,散着一阵阵的甜香。
她坐下喝了口果酒。
头顶大鸟展翅,回过神来,有那么一刻,觉得莞常在这个人,是个重情重义重夫君的人。
也许,这个夫君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儿的?
“敬元王爷后宫佳人少说几千,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他是个不爱美人儿的?”
这句话,也许说中了莞常在的心坎。
她慢慢抬头,更了一更,说话的语气有些幽咽:“却也不是,只是,我们这几位,即便是貌比天仙,也不如王爷的嫡妻。”
竟是因为这样?
温公子,你老子,是个大情种,还是个心尖尖上只放下一人的种。
但,既她开了口,这个手,本上神是定然要插的。
有句老话说的深得她心,为情所困,只需一顿好酒犒劳。
“那王爷心中只有他的结发,你呢,也不必为了这么个凉薄的人伤心,我与你,虽只有一面之缘,不如请你喝顿酒去?”宋析纯探手摸了摸袖袋,不错,买酒钱带足了。
……
一出王城,她感到茫然,除了酒泉子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一时也想不出来。
事情如今其实挺明白,本上神想用一顿酒,浇灭她对那位凉薄王爷的一片心意。他应该不晓得她有多么想见他,为了这一面,她多么用心。
但王爷的心,只放了结发一人。
实际,两心相许也没什么不好,非要去当打鸳鸯的棍,本上神琢磨了一个下午,横竖应当上邢台的,是本上神了。
呜呼哀哉。
……
王城中,乃是灯火如昼。
宋析纯提一盏枯油灯,走在前头引路。
走了良久,一路与她寒暄,再抬头,眼前景色已换。两旁灯火通明,客来商往,几步开外,是个歌台舞榭。
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酒泉子”三个烫金大字。
如今的她再不像她初来凡间岁那样的乐观无畏,逍遥不羁。很多时候,她还会与周砚或唐怀景吃酒,佯装自己还是那样,但其实已经不是了。
走至楼内,她瞧见二三绝色美人并立于戏台,般般入画,似次第渐开的春花。
“城中有一味酒,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莞常在冲她嫣然一笑。
既常在开口,这酒,自是要尝的。
“那自是要尝尝的。”宋析纯一口应下来,又唤小二进来,上了两份燕窝雪梨。
巧的是方才进门之时,捕捉到一个身影,与唸禾公主有七八分相似。但细细一想,这阿禾,不大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儿,但这口气才刚松到一半,却又抬眼望到温公子的影子。
也许换作旁人,也须辨上一辨,但温公子这个人,总是不可能误认的。
打发常在去厢房中坐下,良久,宋析纯在暗处瞧着他,身边并非一个青年男子,而是个年华正佳的小美人。
戏文话本中,但凡有花花公子,身后必是有一位绝代佳人,后来,皆要被调戏一番,再上演一出苦情戏。来凡间数十载,看了好几年这种戏文,这个她是很懂的。
她望着对面,存着这个思量,双目蓦地深邃起来。
没承想,戏子一曲儿唱毕,温公子才施施然现身,现身后,还跟了一位春半桃花地女子。
那女子走得更近些,莺啼似的嗓音,压得低而沉静,眼尾含笑道:“温公子,她虽是不在,但我在也是一样的,今晚,我陪你如何?”
这声音,当真是矫揉造作。
也难怪了,这女子这么容易能讨了温公子的欢心。
温公子乍看一副冰山样,想不到对这样的女子,用情用得这样深,凡人口中有个俗谚叫什么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
是这句不错了。
但是,这女子,论身段,亦或者是容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