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唐明煦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这些年除了书信往来我们甚至一面都没见过。
夜晚,我们休息在琥珀营驻扎的军营里。
将士们原本都在练军,一见到我回来纷纷跑过来一口一个“将军”的喊着,令我十分欢喜。
明天箫景策要为我们接回世子设宴,所以今夜只能休息在城外好为明日早朝述职做准备。使团的一干人等也要住在城外等明天一早和我一同进宫。
我许久没来过这里,心里一直挂念却直到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才觉得活着。
琥珀营的炊事长是我曾南下路过巴蜀之地时所救的一个农民,他最懂的种菜和烧菜。本来今天晨练时骑兵刚好猎得许多山珍野味,他看到我回来激动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含热泪的说我“太瘦了!和枯草一样!”
……我为什么又像树,又像草?
江漓一路上看我受到不少陆朗行的欺负,吩咐了几个兄弟带着许多“玩具”放进了陆朗行的营帐里。
这一晚上就听陆朗行在营帐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了。
炊事长做了满满一桌子荤腥给我们,还顺便拿出了他珍藏的米酒助兴。
我、唐明煦、傅霁明、江漓、红袖、竹轩围坐在一起吃饭。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微凉,我被傅霁明和唐明煦夹在中间都不冷了。
他们两个较劲似的给我夹菜,眼神中还带有着些许藐视对方的感觉。
“哎呀,你们夹太多我都吃不完了!”
终于在他们给我的盘子里夹出了一座“小山”之后,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我给红袖使了眼色,让她帮忙打圆场。可红袖的脸颊这时候都红了,想必是不胜酒力吧。
席间,红袖还是鼓起勇气端起酒杯站起来朝唐明煦敬酒。
“唐将军,我……我敬你!”
红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成猴屁股一般,眼神迷离不敢直视唐明煦却又有意无意的偷偷察看。
唐明煦放下筷子,很豪爽的站起来和红袖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着红袖心满意足的样子,我还未察觉任何异样。
我吩咐撤酒,今晚不易饮酒过多,明天是要进宫面圣的。
众人最后干了一杯,就回营帐休息了。
我一下子扑倒在属于我的营帐里软绵绵的床上,床上毛茸茸的狐狸皮是去年我在佘山打猎的战利品。
这种久违的舒适感一下子令我沉迷。
正当我四仰八叉的躺着,就听见傅霁明在我营帐外徘徊的脚步声。
接触了这么些时日,我已经能够轻易判断出傅霁明的脚步声。
“世子殿下,这么晚了使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坐起来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可能傅霁明也没想到我竟然知道他在外面。再三踌躇下,一个圆鼓鼓的脑袋伸了进来。
“进来吧。”
我挥手示意他可以坐过来,挪了挪屁股。
傅霁明满是心事的坐在我床边,这几天光忙着和他生气都没注意到他的情绪。
从小离开的上京城时隔二十年又回来了,这种情感可能我无法理解,所以我也没法安慰什么。
“害怕了?”
他点点头,从床边下去,抱膝坐在地上。
我陪他一起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宣王在送走傅霁明的第二年就又生了一个男孩儿,名叫傅霁昇。
南宣王和王妃都把所有的爱给了傅霁昇,从小一定是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所知道的傅霁昇是上京城纨绔子弟之一,论诗文书画狗屁不知,文武双学也是一概不知。曾和南宣王并战时,我常听傅瀚海说起对小儿子的关爱,所以曾经的我压根不知道傅霁明的存在。
可明天面圣之后,傅霁明就要回到那个他最陌生的家了。我突然同情心泛滥,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