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找一个台阶给自己下了,这事儿也就结束了。但如果傅霁明多嘴要是拆穿我,那些事儿就没完了……
说不定,就不是守夜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一连好几天的车程让使团所有人都很疲累,越是快到上京城我越是担心,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冷漠,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外面骑马前行。红袖以为我还在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拉着竹轩闹情绪。
快到达上京城边缘的时候,我们前进的路上单枪匹马的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黄金战甲,一柄长枪攥在手里背在身后,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近我者死’的气息,叫人好生害怕。
江漓看到他立马喊了我一声,顺便默默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剑。
黄金战甲……那意味着此人的军功一定很高,放眼整个晟国,能配得上黄金战甲的一共三个人。
南宣王,摄政王,还有……
南宣王这把年岁不可能持枪上马出来迎接使团,摄政王远在南海不曾进京。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兄长!”
我略显高兴的呼喊着身穿黄金战甲的唐明煦,顺便举起右手摇晃着。
唐明煦看到我,皱紧的眉头渐渐松弛,一直黑着的脸逐渐变成略微和善。
他立马驾马朝我奔来,我叫停车队,下车驻足等着他过来。
唐明煦一下马就立刻跑过来一把抱起我,使团的人看着我们紧紧相拥,都十分不解。不过这不怪他们。
我十六岁进军营时,唐明煦就已经是个副将了。不过我四处征战南下,唐明煦去了最远的南疆,一呆就是十多年。
南疆附近常有匈奴和拓跋族战士出没,一年里打仗的时间十有八九,但唐明煦从未退缩过。南疆的气候也十分恶劣,日照时间长导致正午极热,夜晚却又冰冻如腊月。所以唐明煦的皮肤微黑。
出发宣国前,我曾写信给唐明煦劝他回来做禁军统领保护都城安全。他本来不想答应,毕竟前朝里面的人心叵测尔虞我诈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从那时起,我就有了想要离开箫景策的心思,告知唐明煦之后他只好答应。
我想和他换。
虽然这个想法暂时很可笑,但我必须走。
唐明煦抱着我高兴的在我耳边大笑,“妹妹,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瘦了!我抱着你感觉在抱一棵树。”
……你才一棵树!
我气不打一出来的打了他一拳,万般没理会后面陆朗行走下马车看到我被人紧紧抱着的嫌弃神情。
陆朗行只在画像上见过唐明煦的模样,但那个画师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画出来的唐明煦眉毛倒立,怒目圆瞪的面孔实在令人害怕。
陆朗行心里憋着坏,准备将我在回京途中被一壮汉紧抱的事说给箫景策听,可他上前一步,唐明煦察觉到了立马抬眼瞪着他。
这一瞪,像极了那个画像上如活阎王般的唐明煦。
陆朗行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再也不敢直视唐明煦。
我回过身看到大家一副惊呆了的样子,不明所以的笑了笑,“这位是镇守南疆多年的唐明煦唐将军,也是我兄长。”
江漓最崇拜的就是唐明煦,以前在琥珀营时常常拉着我讲许多兄长的趣事给他听。可今天江漓居然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偶像,立马踉跄下马像唐明煦行礼。
使团所有人都对这位驻守南疆多年却从未露面的唐将军来了兴趣,纷纷下跪行礼。下跪本应该是最高级别的礼仪,可不论是琥珀营的士兵还是使团的文官们都对唐明煦充满了敬意。
是怎样的孤单英魂可以驻守条件恶劣的南疆多年,并且从未失守!
除了陆朗行直接瘫在傅霁明身上双目紧闭装死之外,所有人匍匐在地满心虔诚。
傅霁明一直注视着我,看到我欢喜的样子也露出一丝微笑。
“都起来吧!”唐明煦雄浑的气势震慑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