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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十一(2 / 3)

在并不好看,甚至还有点可怖和狼狈,但就是这张脸,让她熟悉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

疲惫的记忆涌上来,她情不自禁地开口。

“小怪物,你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

这句不经过思考的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话早已经不适合对如今的沈厌说了。

也还好沈厌现在没有理智,不然凭这人的小心眼,以后肯定要在她身上找补。

她立刻闭上嘴,沈厌却似乎对她的那句话起了反应,他身子微微一动,朝她倾了过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沈厌的力气可没她那么轻,常意的手一被他抓在手里,就感觉到了骨头都要被捏碎的疼痛。

沈厌渗人的目光不移她身,和她相连的那只手好像要和她嵌在一起一般,指头强势又不容拒绝地侵入她的指缝,直到和她十指相扣。

常意被他的一番动作恶心得背后发毛,往后使劲拽了一下,试图把手撤出来,沈厌的手紧紧地攥着她,一番较量下,两人拉着的手纹丝不动。

常意真是要被气笑了——沈厌这家伙存在的意义就是每时每刻提醒她,她的修养还不到家。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要跟病人计较、不要跟病人计较、不要跟病人计较。

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厌的病很早已经就有了,但谁也不知道他的这个怪病因何而起,又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起初是他们俩的先生,也就是当今圣上为他医治。后来荣朝初立,皇上身份尊贵,再干这些医者的活便不合适了,负责沈厌病情的便成了她。

因为病情病因一概不清,说是医治,也只是从他脉象中推测有无发病的可能,平日里为他开些稳定情绪的药方。

沈厌和她向来处不来,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发病了也不会主动找她。

这常意倒也能理解,换做是她,她也不想在沈厌面前露出狼狈模样,因此从没问过。

她只知道沈厌的病和自身的情绪有一定的联系,一旦发病,就像现在这样,经脉逆行、理智不存,其他的一概不知。

沈厌每次恢复正常的时间都不一样,总不能干等在这里,张辟可以替她在井上遮掩一时,时间长了肯定是瞒不住的。

这时沈厌却张了张嘴,吐露出有些沙哑的音节,常意没听懂他过于破碎的语调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只好凑过身去听他讲话的声音。

可他又忽然不说了,沈厌弯下身子,那张俊美的脸逐渐贴近她。

常意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的那双凤眼和高挺的鼻梁,不禁皱了皱眉头。

沈厌的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在看她,又好像越过了她在注视着什么。

他微微抿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像是一根绷得过紧的弦,摇摇晃晃后退了一步。

他在看什么,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

可是井里的空间只有这么大,她背后就是墙壁,能有什么东西。

她一顿,开始回想刚刚沈厌是怎么突然没了声音的,他发病没有理由,但一定有一个契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递给沈厌火折子的那时开始的!沈厌拿了火折子,肯定往上照了。

井壁上真的有东西!

她递给沈厌那个火折子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去了,借着水面反射的微光肯定看不清周围墙壁有什么东西。

还好她习惯有备无患,还拿了一个火折子,一只手被沈厌牵着,单手打火实在困难,更何况她泡在水里,火折子还被浸湿了一点。

她颤抖着打了好几次,才成功打上,那一团火光微微亮起。

常意毫不犹豫转身往上举了举火折子,骤然亮起的光一点一点将黑暗驱散,照亮了一截井壁。

血,满眼都是血迹。

粗糙的泥土石岩上,从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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