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在一班,做什么都同频同率同步。
方眷执拗地要送早餐午餐和晚餐的行为就显得格外的不分轻重。
在方眷和顾兰时就“要不要一起吃饭”的问题争吵了无数次之后,方眷终于放弃了这一行径,她的嫉妒和不满、委屈与生气都被压在了心里,顶着顾兰时扣的“无理取闹”的指责,她也开始试着沉稳大度。
显然,司年就是那个模板。
方眷逼着自己去扮演一个她厌恶憎恨的人,只有这样,她喜欢的人才会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可她终究不是那样的人,她需要放松、需要宣泄。
于是,在顾兰时面前的方眷有多么成熟稳重、理智清醒,在背后,就有多么的偏执疯狂、行为极端。
系统听了司年“挑拨”的建议,犹豫了片刻,说【我去检查一下数据,如果没什么异常的话,还按照原来的设定就好了,你没必要故意招惹她。】
司年应了,目光逐渐下垂。
家人闲坐的温情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楼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荫道。
从校门东边的自行车棚起,道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树冠子在夜色下像是浓重的绿墨,路灯的黯淡光芒被遮掩的严严实实。
尽头往右拐,有一条石子小路,沿着这条小路可以到达她们这座教学楼,也只能到达这里。
现在天已经不早了,那条只有高一新生会经过的梧桐道,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然而夜风吹动树冠时,隐隐绰绰地露出一点微弱可怜的光线,把那正走在路上的人照得分明。
司年并未注意到那道身影,天边忽然一道闷雷,紧接着就淅淅沥沥的掉起了雨珠子。
九月的雨说来就来,下的汹涌又急切。
司年站起身去关窗户,忽然教室的灯被打开了,灯管刺目的白光让司年下意识闭上了眼,短暂失去了视觉的司年只听见那人急促的喘息声。
“好悬,再晚一点我就要淋透了,这雨下得也太急了!”
是冯雪的声音。
她边说着便往这边走,司年适应了灯光,睁眼看向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冯雪摆摆手,坐到司年桌前,“还不是你这么晚不回宿舍,露露说她从班里离开的时候,看见你在这里睡觉,我怕你这会儿还没醒,来叫你回去呢!没想到忽然下起了雨。”
她双肘撑在苏念的桌子上,探出头去看窗外连绵的雨幕,“热了这么久,刚洗完衣服就下雨,还真是会挑时候。”
冯雪抱怨的语气也是慢慢的,又柔又缓,她抬起头看向司年,“你带伞了吗?”
“带了。”前些天太阳太毒,司年有带着把太阳伞。
“我们可以一起用,不过雨太大,还是等下得小点了再回去吧。”
冯雪笑出两个梨涡,“我也拿着呢,不过我朋友没带,咱们打一把,我把我这把借给她。”
司年说好,冯雪就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她朋友去了。
司年站在窗子前瞧着外头的雨,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这么快就”
回头,那人却是方眷。
她似乎是刚打完篮球,短袖外面还套了件球服,上半身已经湿透了,正顺着往下滴水。
方眷现在的狼狈自不必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冯雪只开了一半灯的缘故,她那张平日里就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脸上,现在看起来更透着股惨白,衬得一双眼睛极黑,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之下,叫司年想起月色下的死尸。
司年看着她的脸默了片刻,随后递给她一包擦脸巾。
方眷却像是忽然被触怒了一般,她一把拍开了司年的手腕,几步上前掐住了司年的下颌,司年被那力道逼得后退,可身后就是大开的窗户和雨幕。
慌忙之中,司年只能两只手肘撑在身后的窗台上,后腰抵着已经有些生锈的暖气片,硌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