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地“啪”一声, 黑泽久信被打得脸都偏向了一边,被打的地方迅速发热变得滚烫,甚至脑袋都有点嗡嗡作响。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黑泽久信呆住了, 完全不明白怎么在这边自己还挨打了。
为什么啊!呆愣过后是浓浓的委屈和莫名其妙, 他扭过头不去看琴酒, 心里憋着口气。
“上次见面我就和你说过,不要惹事。”琴酒看着他, 丝毫没有后悔打了他,“你还记得你怎么给我保证的吗?”
琴酒一字一顿地替他复述:“你说会你保证远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说你进警校还更安全, 不用我担心。你做到了吗?你现在这叫不用我担心吗?”
黑泽久信怔神, 他那个时候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在查和组织有关的事,很干脆地认错找好了借口,琴酒一离开他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这是哥哥第一次打他。就因为这个?
琴酒一眼就看出黑泽久信不吭声是在想什么,冷笑一声:“说过的话全部忘了是吧。跑去了警校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谋反了?”
他看着黑泽久信身上缠着的绷带和他不痛不痒的态度, 更是恼火,厉声质问:“你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冲进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死在里面!有没有想过我……你会被炸成碎片, 或者被一枪射死。”
他拔出伯莱/塔顶在黑泽久信的脑袋上, 手/枪上膛,甚至手指都摸上了扳机, 阴冷地问他:“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
我只要一按下去,你就会和这个世界彻底地说再见, 再也没有办法出去玩,再也吃不到你想吃的东西——什么奶茶、薯片, 天堂都没有。
你想作死, 每天让我提心吊胆, 还不如我现在就一枪解决了你!”
黑泽久信不信哥哥会开枪,他低着头专注地抠着床单。他又不是不知道死亡的感觉,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啊,怎么就是他作死了。
他好气,那边吵完一次这边又来,都是他挨骂,还要挨打!没有人管他心里怎么想的,都只知道教训他。黑泽久信委屈坏了,感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琴酒斥责着黑泽久信,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发现他没有像过去那样跳起来和他对线,反而低着头完全没有反应。
琴酒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会把人打傻了吧。
琴酒半蹲下来,看着坐在床上的黑泽久信,终于发现他眼眶湿润发红,脸颊似有不明显的泪痕。
琴酒沉默了。至于那么委屈吗?他不就是说了两句吗?而且也是黑泽久信自己没有遵守约定,才惹得他发火。
我差点以为你死在爆炸里了我都没哭,你哭啥。琴酒不能理解弟弟的脑回路,他很久没见过弟弟哭了,上一次见到弟弟哭还是八九岁的时候,弟弟和别人打架打输了。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先安慰然后帮他报仇。
但是这一次是琴酒自己打的人,他只能先收起伯莱/塔,笨拙地安慰:“别哭了。”
这种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命令。琴酒也意识到了,懊恼地站起身,胡乱揉了把弟弟的毛绒绒的脑袋:“你哭什么?”
黑泽久信迅速用袖子擦掉眼泪:“我没哭。”
琴酒见黑泽久信不配合还一脸委屈,气消了一大半,还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说:“那我走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现在在警察医院。”
黑泽久信有点惊讶。难怪琴酒今天穿得那么低调,还戴着鸭舌帽。
但是这和他生气委屈有什么关系呢?黑泽久信假装没听见,走就走,关我什么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琴酒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他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尽量把脸笼罩在阴影下,压低存在感。
可脚步声的主人却正好是冲着这里来的,门没关严,直接就被推开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