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截红烛,正安然的摆放在案台上。
半晌后,君潇才开口问道:“容折呢?”
素时道:“今日一早便去了九重天,说是要九重天给西海一个交代,这会儿天君估计已经晓得了。”
君潇一听,生生被气笑了。
素雪跪坐在一旁,急道:“公主,如今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去九重天和天君说,和天君解释可好?”
君潇看向她,脸上瞧不出有着急的神情,只叹:“此事容折最大的筹码便是天君,趁我昏睡,他急急上九重天向天君告状。
“便是认为我在九重天本就行如透明,天君若晓得我干了不守礼节之事,极怒之下也不会深究事情的真相,只道我不守妇道,让天族蒙了羞。”
素雪本就着急,听她如此一说,心下理了理,见这事是个没有转机的死局,急得豆大的眼泪簌簌直落。
君潇安慰她:“哭什么,不过一个死罢了,哪个神仙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么?看开点。”
素雪有些愣神,反应过来便又听君潇说:“我走后,替我立个衣冠冢,就立在风兰殿就好,要将我娘亲送我的那支紫鸣笛一同埋在旁边,切莫叫任何人拿了去,那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器物了,知道了吗?”
素雪一听,哭的更急了,素时沉稳,但这一刻也落了泪。君潇是她们的主子,更有一同长大的情分。
此时有仙娥进来说九重天已遣了天兵天将来了西海,为首的那人是天族二皇子,君潇的二伯君璟奕。
君潇只好拾掇好自己,带着人往水晶宫前殿走去。
君璟奕身穿藏青色蟒袍,端的是一派雍容华贵。正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见着君潇来到他面前,他冷眼瞅了下,“将旨意宣读给公主听吧。”
身旁那一天兵展开天旨便要宣读了起来。
“不必了。”君潇打断他,又说:“别耽误时辰了,我随你们上九重天。”
……
圣德历十五万一千九百八十一年冬,公主君潇,见异思迁,不顾礼节,有辱天族,令,受八十一道天雷罡火,及日行刑。
……
君潇受刑前一日,西海海域乌云密布,雷声轰鸣。素时怀揣着紫鸣笛,偷偷混入了天牢。
此刻君潇已然被折磨的不像个神仙,身上鞭痕累累,全身鲜血淋漓,令素时见了好一阵心疼。
“公主。”她唤了一句。
君潇艰难的抬头,见是素时,她硬扯了一个笑出来。
深知素时纵然沉稳,但也只是一介小小的仙娥,如何能够躲过层层天卫,便又惊讶道:“你怎么进来的?”
素时一面抽泣着,一面回答她:“我去找了三殿下,他给了我一件圣灵羽衣。”
君潇无力道:“原是我父君啊!”
素时又道:“公主,是奴婢没用,若是那天晚上守着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公主受苦了。”
君潇正想安慰她,这其实没什么的,却没想到自己的二伯会在此刻来到天牢中,她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去。
君璟奕站在素时身后,沉沉的声音传来,“好一个忠肝义胆的仙娥,既然你与她主仆情深,那本君便成全你,叫你陪她去死。”
素时纵然沉稳,大有衷心为主,万死不辞之大气节,却也还是被君璟奕吓得咽了口口水。
可未及素时转身,便被君璟奕抬手一掌扇飞,掌风强劲到扬起了君潇耳边一缕细发。
素时重重的摔向天牢的铁墙,又滚落下来,连滚了两圈,将怀中的一个锦囊掉了出来。
那个锦囊,便是君潇的母亲,九重天来历不明的画锦娘娘亲手为她绣的,锦囊里头装着画锦留给君潇唯一的东西,紫鸣笛。
素时一口鲜红的血吐出,正正吐在了那个锦囊之上,然后便晕了过去。
素时受了君璟奕那一掌,是实实在在的不偏不倚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