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对艺术这方面的事情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现如今要说出国画的破绽来,更是无从谈起。
他连看都不会看,又怎么能知道画的好坏呢?
不过这也难不倒李诚,不懂可以装嘛!
在后世时他酷爱摄影,那便从构图角度光线来找茬。
只要不涉及绘画的专业知识,想要糊弄过去还是简单的很的。
李诚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说道,“阎先生,我先说您的第一个破绽。”
“这幅长安风雪图无论是从笔法,还是意境,确实没的挑,也不愧为大家之作。”
“但有一点,您这构图可不怎么样。”
“构图?”阎立本蒙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什么是构图?”
李诚笑道,“通俗的来说,就是你主要想画什么?”
阎立本立刻回道,“我想画的便是长安城繁华之景,有什么不对么?”
李诚摇了摇头,“不对,太不对了,这长安繁华近在眼前,我们自己难道不会看么?又何需从你的画中欣赏。”
“绘画虽是讲究以小博大,可一张纸又怎能画尽人间浮世万千。”
“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抓住重点,将他无限放大,点明用意才行。”
“似你这般将全景跃然于纸上,无有重点,顶多只能算是一个画匠罢了。”
堂堂当世第一画师,竟被李诚贬低成了一个画匠。
台下之人无不愤然。
若非有沿途的禁军巡逻,这些人非冲上去狠揍他一顿不可。
李香凝在一旁心虚不已,暗怪李诚口出狂言。
同时也在为自己推卸着责任。
倘若这些人真的忍不住上去揍你,我一个人可拦不住那么多。
到时候被揍了可别怪我。
阎立本到底是大家风范,听了李诚的话后,非但不恼,反而若有所思了起来。
良久,他深鞠一躬道,“李公子言之有理,老朽受教了。”
“不知这第二处破绽……”
李诚见其虚心接受,当下也长出了一口气。
到底是将来要当宰相的人,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啊!
“这第二处破绽便是你画画的角度问题。”
“近大远小,想必阎先生应该知道吧!”
“你看看你的画,从朱雀大街一路画到了永兴坊,可画中的人物都是一半大小,你觉得这合理么?”
阎立本皱了皱眉头,反驳道,“绘画重意不重技,这有何不可?”
李诚拍手道,“你可算是说道重点了,你就是太注重意境了,反而失去了现实的美感。”
“如此一来便让你的画看起来太过虚无缥缈,毫无代入感。”
“你觉得一幅画带给你的感觉只有假大空,毫无写实可言。”
“算得上一副佳作么?”
一番话说的阎立本沉默不语。
再次思索良久之后,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从最开始的玩味心态,变成了真心求教。
当下深鞠一躬,恭恭敬敬的说道,“李公子言之有理,还请先生教我这第三处破绽。”
台下的众人一看阎立本竟给一个跑堂的行礼,三观瞬间就崩塌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是不是眼花了,阎大家竟然给这个臭小子行礼……”
“还,还叫他先生……”
“难不成真被他给蒙对了?”
……
李诚连下两阵,心里也有了底气。
朗声道,“这第三处破绽就在于你的画不够立体。”
阎立本恭敬道,“李先生,这不够立体又当怎么讲?”
李诚挑起一盏灯笼放在了自己的左脸旁,说道,“阎先生看我的脸可有什么变化?”
阎立本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