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后,心生遗憾,拐个貌美郎君回府的如意算盘落空,但又发觉阿绾不仅是模样好,性情更是与她合,当即邀请她去自己家喝杯茶。
怕阿绾不同意,裴婉仪故意嗔道:“姐姐今日救我,只顾着自己报恩,可婉仪愚钝,并不知有何事能帮地上姐姐,便先让婉仪请你吃杯茶如何?”
这样伶牙俐齿的小娘子,竟还说自己愚钝,阿绾笑眼弯弯,应了她。
马车辘辘而行,快要行至榆钱胡同时,裴婉仪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今日我兄长休沐在家,不过他应该在书房,我们不会碰上的。但要是万一碰见,姐姐千万记得莫要说漏嘴?”
这话是何意?阿绾不解,就见她解释道:“我兄长若知道我差点被马撞了,怕是要训斥于我,恐怕还不止,说不定还会让我半个月不准出门。”
她叹了口气,很是发愁,“今日段家姐姐相邀,好不容易出去一回,若叫他知道这遭,那就麻烦了。”
可不实话实说,该怎么解释呢?
裴婉仪双手托腮,想着万一遇上兄长,该如何糊弄过去才好。
小娘子似乎很怕她兄长,阿绾垂眼瞥见揣在衣袍里的樱桃毕罗,“不如,就说你买樱桃毕罗时没带钱,我帮你解了围?”
这倒是个好法子,裴婉仪眼眸随之一亮,“甚好,想必这样就能骗过兄长的。”
半盏茶的工夫,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裴家侧门前,阿绾先行下车,自然而然的抬手扶了小娘子一把。
好巧不巧,立在院中的裴朗行,将这一幕映入眼帘。
若非亲眼目睹,裴朗行不会相信,自家小妹凑在那人身旁,亲昵地说着话,与他肩肩相离。
原本还打算出门的裴朗行止步不前,那双晦暗不明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只顾着和阿绾说话的裴婉仪也没抬头,待快要走进门,才瞧见兄长的身影,她惊讶问道:“兄长怎么在这?”
她这话问的,莫非是嫌他碍着她私带外男回府了。
这般想着,裴朗行面色一沉,语气也不大好,“我若不在这,怕是不知道小妹胆子这般大。”
知道他是误会了,裴婉仪连忙解释,“哎呀,兄长你误会了,这位是季家五娘。今日我在毕罗肆买吃食,带的银钱不够,还是季姐姐帮忙垫付的。”
怕他不信,裴婉仪连忙找补,“段家姐姐早就回去了,我因为想着给你买那最后一份樱桃毕罗,这才囊中羞涩,幸好季姐姐心善,解了我燃眉之急。”
只是这样吗?裴朗行的目光落在阿绾身上,带着探究和打量。
这模样装扮确实像风流潇洒的少年郎君,只是她耳上有痕,虽然并不明显,但确实是女郎无疑。
且看她眉目神色,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到底是谁,他却不得而知。
裴朗行随口问道:“既是买毕罗,东西呢?”
眼前人目光灼灼,叫阿绾想忽视都难,她将怀中的毕罗掏出,递给裴朗行,“小娘子走得急,我帮她拿上了。”
裴朗行终于相信,又想起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他拱手赔罪道:“既是如此,某先前失礼了,还望季家娘子海涵。”
阿绾可不愿受他的礼,故而侧身避过,“不是什么大事,裴大人只是担心妹妹。”
接过这一茬后,裴婉仪带着阿绾去花厅用茶,裴朗行竟也没离开,只坐在右首看着小妹和她咬耳朵。
原本裴婉仪不做多想的,可她往日带着哪家女眷回府,兄长就算是遇上了,也会避而远之,怎今日又是同季家姐姐主动搭话,又是亲自招待。
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是不知道季家姐姐对他兄长有何看法,可不能因为方才那点误会,就生了龃龉。
无妨无妨,有她裴婉仪在,还有得补救的。
于是,当着裴朗行的面,裴婉仪悄悄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兄长太凶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