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就因为水泥天物的事情,他们仇家低价卖给内务府不少水泥。结果样子上虽与你贾家的水泥相似,只是难以凝结,哪怕成了团干透后,只要被人用力跺上一脚,也就碎了。”
真的没想到,最先遭殃的竟然是仇家。
仇及衡这小子怎么也掺和到这事情来了?莫不是小三爷也把假方子当真了?
蓉哥儿暗暗笑着摇头,如果真是小三爷,也活该倒霉。在大婚里不好好享受温柔乡,还窥探贾家的水泥。这样的家伙不倒霉才怪,生了儿子也未必是通气的。
只是这回,蓉哥儿却想错了。仇及衡的背后不是小三爷,而是另外一位。
施恩又小声笑道:“现在赖家那位哥儿正跪在西府求饶了。”
“跪西府求什么饶?”蓉大爷不解问道:“他也被人盯上了?”
施德又笑:“仇家父子都在侍卫处当值,又和宫里又关系。内务府的人打上一顿,陪了银子也就出气了。赖家的却惹上不少人,这贪得无厌的哥儿将方子卖了多次,如今都要找着他麻烦了。”
“他是命里有此一劫。”蓉哥儿轻笑两声,“咱去西府瞧瞧热闹去,看西府老太太会不会给他求情。”
蓉大爷让施家兄弟备上车,夜闯西府。
一路急行,生怕去晚了没瞧见热闹。
到了老太太院外,穿堂处丫鬟见了小蓉大爷过来,连忙朝正房里报名。不多时鸳鸯出来,怪色问:“你怎么来了,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干嘛来凑这晦气。”
蓉哥儿心里在笑,面上却严肃至极。“听了外面在传,我宁国府的方子就是从赖尚荣这里泄露出去的,特意过来讨个说法。”
鸳鸯道:“讨说法也不是这时间,赖家在两府上上下下多少有体面。赖嬷嬷也在屋子里,小蓉大爷这会儿见去了,岂不是给老太太难堪。”
蓉大爷可不就是来给老太太难堪的。
掷地有声的说道:“在神京闹出这么大阵仗了,宁国府可是实实在在亏了银子的。来前已经同赖升说了,他这总管当到了头,过几日就打发到黑山村种田去。这罪魁,怎么能轻罚了?若是府里下人有样学样,还不得把两府的家产都搬空了?”
贾蓉的声音很大,大到正房里的老太太等人也能听个清楚。
跪地上的赖尚荣低着脑袋不敢起来,早没了先前在宁国府时傲气。赖嬷嬷更是脸上尴尬,赖家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她也能只求老太太开恩保一保孙子了。
赖大夫妇更不敢说话,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是赖尚荣在弄鬼,发现后又没有强硬阻止。如今走到这地步,他也是无话可说了。
房间里只有王熙凤在冷笑。
鸳鸯气得小脸通红,她这身份便同赖嬷嬷差不多的。她觉得小蓉大爷在暗暗嘲讽着自己,偏在这节骨眼上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只能打着帘子请小蓉大爷进去。
蓉大爷进了房里,先请了老太太安,又给自己辩解一句。
“重孙也相信老祖宗会为贾家做主,会为两府做主。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损坏贾家利益的坏人,也不会诬陷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好人。赖家哥儿的事情,重孙本是不须得管的。只是到底牵扯了贾家与两府的利益,重孙不得不来。”
邢太太道:“那方子不是已经证实是假的了吗?”
蓉大爷恭敬回了。“一个未完成的方子,能够从宁国府悄无声息的飞赖家花园去,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杀人诛心。
老太太也是一愣,宁国府最保密的东西都被赖家拿去,那么与赖家更近的荣国府。
赖尚荣泣声给老太太磕头道:“方子是别人送来的,与我无关,不是我偷拿的。”
蓉哥儿叹气道:“到底是出了府的哥儿,这话姑且大家信了。为何你得了方子,明知是宁国府的东西不送到宁国府来,反而将方子卖了出去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