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路边不仅店铺多,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也多。
这不,才出城没多久,前头就堵上了。
柴水青一手撩起车帘,一手攀着窗沿往外瞧,前头是一辆辆的马车,仿佛看不到头,车速行驶极慢。
“这得等到何时才能过去啊?”
低声自言自语,柴水青皱起了眉头。
赶车的车把式是护城州本地人,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
闻言呵呵一笑便解释:“姑娘有所不知,若是往日,这官道儿也不会这般堵。只不过,这不是绝技大赛要在此举行嘛,所以不少人来此看热闹呢!”
对于城里城外堵车的情况,车把式并不担心。
他们本地人自然喜欢热闹,毕竟人越多,需要车的客人自然就多,他们赚得也比平日多几倍。
柴水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堵车的场景,心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便就没有催促。
这里头,有的是出城的,一旁歪着斜着想要插队的车辆不少,是要进城的。
一来二去的,不堵才怪。
空坐着等待白白浪费了时辰,柴水青放下车帘,摸出一把刻刀和一块木头就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车把式见对方也不聊几句,只当客人歇着了,便也没敢打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马车一点一点的往前挪,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过走出几米。
照着这速度,怕是等到天黑,马车也还在城外不远。
似乎不少人看出了这种情况,便有人开始嚷嚷起来:“叫那些出城的人靠边让道,让我们进去再说。”
“对对对,咱们进城的人可比他们出城的人多,就这么堵着恐怕不行吧!”
“那也要别人肯让才行啊!”
“诸位,不然找人去说说?”
“呵呵,正有此意,走走走,希望他们出城的能够体谅咱们进城的人。”
......
不多时,接二连三有人被影响,也加入说和的队伍中来,走下来的人往城门的方向走,只找那些方向相反的马车开口。
柴水青他们的马车在后头,所以并未被影响。
因为,前头已经有人开始反驳和拒绝了。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要出城的人让路,要让也是让我们先走。”
“正是,我们出城的人少,你们让一让我们就出去了,何故非要挤在此处呢!”
“谁说不是呢!这些人也真是太过分了些,如此不讲理。”
“我就看看是谁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要让爷给他让道儿。”
......
两边就差没有吵起来,但是众人都自觉是有身份的人,若是当街叫骂着实有辱斯文,便都是气红了脸庞。
因着双方都觉着自己有理,又觉着先让步丢了脸面,一时间,气氛冷到了冰点。
两边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是要比一比,谁的耐心磨完了,谁先低头。
正待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僵局。
“诸位,老夫马宏业,马家木坊的当家人,想必有人听过老夫的名字,还请诸位听老夫一言。”
老人家的声音不小,原本安静的道路,一下子更静了。
冯宏业满意的看着大家被自己声音吸引过来,便开口提议:“不若这样,出城的靠左,进城的靠右,一出一进,如此可好?”
一辆马车出城后,进城的马车立即补上,便就不会这般堵在官道上了。
不少人听到这个建议,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
虽说还有一些人叫嚷着为何要出城的先走,但少数服从多数,也无甚影响。
柴水青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抬起头来,也不管手头上的东西了,将刻刀一收,还来不及处理手上和衣服上的木屑,撩开车帘就往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