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说话间,仵作已经划开张楚夫君的肚子。
一股恶臭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几个女眷受不得这个刺激,捂着口鼻冲出房间,扶墙大吐特吐。
仵作根本来不及顾虑她们,快速检查一番后点头确认:“幸好冰块够多,阻止了尸体腐败,胃里面确实还有蒙汗药的残留。”
“为什么我竟没有早点发现?平白误了这么多时间,差点导致好人蒙受冤屈。”仵作非常懊恼。
事已至此,整件案子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
和钱庄这两人一样,张楚的夫君也是先弄昏迷,再人为制造出上吊自缢的假象。
而且蒙汗药不是毒,外表看不出中毒迹象,也没有任何外伤,难怪仵作会忽视掉。
云初念鼓励式的捏了捏张楚的手,温声问:“给你蒙汗药,还教你上官府闹的人是谁?”
张楚下意识看向赵烈,见他怒瞪自己,心下惶然,猝然收回视线,嗫嚅着小声说:“是他们俩。”
手指指向赵烈和王山。
“你胡说八道!!”王山性急,扑上来就要打人,好在及时被大理寺的官差拦住。
他气不过,一边挣扎一边怒喝:“张楚,你要敢乱说话,小心你们一家老
小的性命。”
苏阳冷笑:“这里是大理寺,你以为是菜市场吗?由得你在这里胡来?你放心吧,现在证人证据都有了,他就算不被判斩立决,往后一辈子也没机会走出大牢了。不用害怕他。”
有苏阳的安慰,张楚长松一口气,接着又帮着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包括她后来在钱庄无意间碰上了程氏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第一次认识了程氏,刚才她才会立即发现云初念把程氏错认为林氏的漏洞。
云初念看躲在角落,早已面无人色的程氏,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问:“二伯母刚才不是还叫嚷着门房冤枉你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地下钱庄?难道你也是去放印子钱的?”她假意惊呼:“可是先前在家里,你看起来好像非常痛恨放印子钱这种行为诶。”
程氏本就心虚,从进入地牢起就一直非常煎熬,现在被云初念这么一嘲弄,她脑中绷紧的那根弦啪的断裂,惊惧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向云老夫人忏悔:“母亲,是我做错了事,您听我解释……”
她膝行到云老夫人面前,抱住她的腿想要求饶。
这一次,云老夫人没有踹开程氏。
她怒瞪着程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没过几秒,气血上涌,捂着心口两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所有人脸色大变。
云初念赶紧给祖母把脉,又急忙在她头上施了几根银针后告诉林氏:“祖母只是怒极攻心,没有大碍,送她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自然就醒了,您不用担心。”
林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她连忙和一众丫鬟一起搀扶着云老夫人就要离开。
云初念注意到角落里想要一起离开的程氏,侧身挡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问:“事情都还没有结束,二伯母这是想去哪里?”
程氏满脸讨好:“你祖母病了,我自然要回去床前尽孝。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我虽做了错事,但并未谋财害命,这些人的死也不是我造成的,我自然可以离开了。”
“夫人此言差矣。”苏阳说,“根据张楚的证词,曾在钱庄见到过你和赵烈一起,这其中有没有勾结串通还需要后面审讯调查。现在还不能让您离开。”
一听说自己不能走,程氏心里慌了,强装做趾高气扬的怒喝:“我乃是官眷,夫君是当朝御史,你要是敢拘我在此,小心他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苏阳拱手,不卑不亢:“云大人若真愿意为了夫人参我一本,那我倒是敬他是条
汉子。”
言语间满是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