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批阅完奏章,疲惫的不行,正想休息,李全飞却白着脸匆匆走进来禀报:“皇上,出事了!”
景仁帝不悦:“怎么回事?难道是萧云祁闹起来了?”
“不是!萧大人还好好的跪在御书房外,未曾挪动过。”李全飞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是正阳门外聚集了几千个百姓,跪在那里请求皇上派萧云祁去荆州上阵杀敌,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景仁帝一怔。
下一秒,他的额头青筋暴跳,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怒声叱骂:“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法子逼迫朕吗?去查清楚,看看是谁鼓动这些人的?查出来就地处死!”
“奴才已经命人查过了,但这是百姓们自发组织的,镇国公府并没有参与其中。”
说着,他就将今日京都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向景仁帝汇报了一遍。
这不仅没有消弭掉景仁帝的怒火,反倒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冷冷一笑:“早就听说镇国公府的人在百姓心目中极有威望,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
这些人越是疯狂的为萧云祁求情,他就越觉得该尽早铲除掉萧家一脉。
皇权大过天!
这些人为了萧家人,竟敢公然和皇权挑衅,若非闹事的人太多,他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污点,百年后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他定要将这些胆大妄为之人全部凌迟处死。
景仁帝狞笑:“由着他们跪!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跪多久!”
但景仁帝明显嘀咕了这群百姓的决心。
坚韧是他们最朴素的品质。
到第二天早朝时,求情的人不降反增,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事情闹到这种程度,早已不可能由着他继续冷处理了。
原本属于璃王一脉的人沉寂了两天,终于找准了这个机会开始反击,纷纷上书劝谏景仁帝听从民意,答应让萧云祁去荆州,驱逐敌军,找回镇国公。
但是也有对立派的人认为镇国公带着八万大军凭空消失,不排除有投敌的可能。所以他们认为绝对不能让萧云祁去荆州,反倒应该将他关押起来,若有朝一日确定镇国公投敌,还可用他来做筹码,威胁萧震山。
两拨人再次吵的不可开交。
景仁帝烦不胜烦,索性恼怒的宣布退朝。
时间拖的越久,京都那些流言传的越来越夸张,前来为萧云祁清远的人也越来越多。
下午,
景仁帝本来还在御花园散心,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整齐有力的叫喊声。
景仁帝愣了两秒。
李全飞额头泌出冷汗,赶紧解释:“是在宫外为萧大人求情的百姓的喊叫声。这会儿正阳门外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这件事情闹到这般地步,眼看着是无法善了了。
景仁帝黑了脸:“五城兵马司的人呢?就这么由着他们胁迫朕?”
李全飞小心翼翼的说:“一早就派了人去,但那些百姓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跪成一片在大声求情,那么多人,他们也不好贸然发生冲突。”
这可不是三五十人,能随便左右,这是近万人!
若五城兵马司真的敢随随便便就动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演变成上万人的械斗。
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敢保证。
所以,这会儿正阳门外,五城兵马司的上千名官兵只能和求情的几千名百姓大眼瞪小眼。
只要这些百姓没有异动,往前强冲,他们就不敢先动手。
景仁帝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跳。
理智告诉他,不能任由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了。但他又不甘心自己贵为天子
,竟被低贱如蝼蚁的百姓逼迫低头。
他现在骑虎难下。
此刻,他只恨自己不是个暴君,否则他定要将这几千人尽数屠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