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马车不久后,戚映欢就后悔了,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让李盟当了车夫呢。
李盟如果生在她那个时代,大概会是一代秋名山车神。驾车叫那个狂野、不羁,就像是他的弓箭、他的人一样,戚映欢从来没见过这么表里如一的人。
戚映欢扶着马车的窗沿喊:“李盟,我不急,你没必要那么赶!”
“这怎么就赶了?”李盟不悦道:“这就是正常速度。”
“……”戚映欢噎了一下,然后气道:“你慢点会死啊,你信不信我一下车就吐你身上!”
戚映欢还是头一回那么暴躁,再好涵养的人大概也没法在这种时候好声好气地说话吧。
“……”外面静默了片刻,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少年人的抱怨声传来:“真没用。”
嘿,她的暴脾气又要发作。戚映欢马上闭上眼默念大悲咒。
被李盟一路摧残,戚映欢终于赶在巳时来到县里。
她先去了躺陈家,婆媳二人还未回来。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戚映欢想起了昨天谢喻舟提醒她吃饭的事。于是便拉着李盟去吃了碗馄饨,更正一下,她吃了一碗,李盟吃了五碗。她终于明
白什么叫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句话了。
付完钱,戚映欢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狭小的巷子口,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
那是刘阳义身边的小厮。
这引起了戚映欢的注意,她定睛一看,巷子内有两个人影。
一个身形看上去像是刘阳义,另一个是个中年人的模样。
戚映欢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必定有什么蹊跷。
她喊来李盟,让他把小厮引开。
李盟不知道戚映欢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受雇于她,自然要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李盟想了下,走到小厮身后,趁小厮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小厮:“啊。”的声音都没冲出喉咙,便倒了下去。
李盟眼疾手快地扶住小厮,把他拖走。
一边拖还一边说:“阿弟,这么才喝两杯就晕了,我都叫你别喝了。”
经过的路人只是扫他们两眼,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对。
李盟这小子行啊,演技不错。
戚映欢对他比了下拇指,接着一溜烟跑到巷子口。
狭窄的巷子内,静悄悄的,刘阳义和那个中年人的谈话声清晰的传来。
首先听到的是刘阳义飞扬跋扈的声音,几日
不见他的脾气似乎见长,暴戾的情绪更甚以往:“刘管家,本少爷做事还要你提醒吗?你以为你也姓刘就能管我了吗?少废话,快拿些钱给我!”
原来那个中年人是刘阳义家的管家。
“少爷,您今天出门钱不是在账房那里拿了五十两吗?”管家为难地说道。
“五十两那哪儿够啊?花楼里点个小曲就没了。”刘阳义轻浮地说。
“少爷,您又去喝花酒了?老爷不是不许您去吗?上次……”
“闭嘴!”刘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阳义打断:“你废话什么啊!你不会是想去我爹面前告我一状吧!?”
“少爷我不敢。”刘管家如此说道,语气倒是不卑不吭。
“不敢?”刘阳义冷哼了一声,他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刘管家这副态度,装得和伪君子一样,谁不知道他背地里干什么啊。
刘阳义道:“别以为你最近在帮我爹做事,就能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我迟早要接受我爹的产业,你招子放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