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坐姿,还是站姿,又或是倒茶,倒酒,都要一板一眼,还不能声音,在府中行路时,需得跟在主人身后,迈着碎步,半低着头,主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插嘴,遇见生人且得作揖,否则稍有差池,难免会受到一番鞭打。
这打人的鞭子,也有讲究,抽在身上生疼,却不会留下痕迹,否则到了晚上侍寝的时候,这一身的鞭痕,恐怕会让人觉得有些碍眼,倒也不排除,那些个有特殊癖好的老爷。
这喝茶可比喝酒复杂的多。
茶的烹饮方式,就分出四种,煮茶,煎茶,点茶,泡茶。
念夏为楚辞煎茶也是步骤繁多,可却看着让人舒心,动作轻柔,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这城主府的茶叶,都是上等,这一两茶叶,就足足千两白银,抵得上普通家中十几年的开销了,备器,选水,取火,候汤,炙茶,碾茶,罗茶,投茶,搅拌,这最后一步,才到酌茶。
“等你这搞好了,我怕是要渴死。”
听到楚辞这么说,念夏顿时心中一慌,连忙跪在了地上,俯下身子。
“奴婢知错。”
“以后泡茶,随便搅和搅和行了,我又不是那些士族子弟,没那么附庸风雅,喝这茶,就跟喝水一样。”
“太烫又下不去嘴,这慢功夫的活,还是省省吧。”
念夏低着头,不敢去看楚辞。
“宋稚。”
楚辞吆喝了一声,宋稚便是推门走了进来,“公子。”
“让她跟你一个房间吧。”
“走吧,我去帮你铺床。”宋稚笑颜如花,她瞧着这就念夏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可怜,说到底,这些下人们,没有什么身份,不过是被主子呼之即来,喝之即去,若是主子心情不好,那戒鞭,便是要落在她们的身上,念夏这般懂事,唯诺的模样,倒是让宋稚有些心疼。
念夏低着头,跟在宋稚身旁,心情还有些忐忑。
安置好了念夏后,宋稚来到了楚辞的房间当中,颇为俏皮的说道:“公子,那些个丫鬟,怎么就选中她了。”她跟随楚辞这么久,自是清楚,若是没有什么缘由,恐怕那些个丫鬟,楚辞一个都不会要。
“因为她想杀叶圣一。”
楚辞望向窗外,负手而立,“她留在这里,早晚得死。”
“公子怎么瞧出来的?”宋稚不由得有些惊讶,倘若是说,楚辞来到城主府有些时日,通过那些人个行事作风,甚至于目光,杀意来分辨,倒也说的通,可楚辞不过才来城主府第二日,也不过是刚见过念夏,却知道她要杀了叶圣一?
楚辞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
那一路走来,有多少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有多少人想要杀他,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个怀恨杀人的人,是怎样的。
“她太紧张了,叶圣一将他们作为礼品,送给那些权贵打点关系,或多或少都是些狠角色,很少会有世家公子,与其让自己的命运随着天意走,倒不如去跟着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神恶煞残暴的主子,早上我选人的时候,那些个丫鬟,虽说是不动声色,但多少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尽可能将自己美的一面露出来,巴不得被挑选着走。”
“莫要小看那些看着心思纯净的丫鬟,实际上也是在争相斗艳,勾心斗角。”
“却只有她,很是紧张,身体紧绷着,略有些抗拒。”
“她不想离开这城主府,也不想跟别人走。”
“她就一定有属于她的目的。”
“杀叶圣一。”
楚辞看着窗外那颗日渐凋零的梧桐树,“这树的叶子都掉没了的时候,剑也成了。”
他看着悬挂在腰上的德剑,回到床上盘膝而坐。
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是叶圣一的死期。
修炼了一天的时间。
天空阴阴沉沉,狂风席卷,似要下雨,果不其然,没一会便是雷雨声大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