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远远便瞧见傅明诀站在那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王爷,您怎么在这?”
傅明诀淡漠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稍稍柔和了几分,道:“本王在等你。”
说完,回身向外,抬脚往宫外去。
凌幼瑶似乎也习惯了他这般,没多问,默默跟上了他的步伐。
江流和银朱识趣地与二人拉开了距离,渐渐的,这幽静的宫道上便只有凌幼瑶与傅明诀走在一起。
凌幼瑶看着傅明诀的背影,想起方才在御花园与凌泠的谈话,不知为何,莫名就将这件事的“背后主谋”代入了傅明诀。
京城有关誉国公府的传言愈演愈烈,陛下和太后都在为此事烦心。
思来想去,能从此事中获利的人好像也只有傅明诀了。
傅明诀感受到某人炙热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回眸看向她,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凌幼瑶略有尴尬,却还是挪动脚步,凑了上去,小声问:“王爷,凌泠真是誉国公府的女儿吗?”
“你觉得呢?”他含笑反问道。
凌幼瑶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答道:“我对凌泠的身世并不了解,但堂婶一心认为凌泠是凤凰命,她能这般肯定,定是有什么准确的理由。”
再联想外界关于誉国公年轻时曾与青楼女子相爱的流言,凌幼瑶想:凌泠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是那名青楼女子,而非常氏。
可当年的常氏已育有一子,又何苦再抱一个孩子回来?
凌幼瑶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便在此处。
傅明诀双手揣在大袖中,眉宇间染上丝丝笑意,道:“你说的不错,常氏确实有十足的把握。”
“是什么?”
“苏家的先祖曾在海外经商,带回来一批珍奇异宝,其中有一块通体莹白泛流光的玉石,老太爷便命人将玉石打成了五枚玉佩,分别传给了自己的五个儿子。”
“后来几经颠沛,苏家便只剩下了誉国公这一支,而那些玉佩便全数落入了誉国公手里。”
说到这里,傅明诀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正悠悠往这边的那辆马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凌幼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道:“那是誉国公府的马车?”
“嗯,”傅明诀继续道,“誉国公这时候进宫,想必是来求见太后的,本王猜,他应该也知道了凌泠身上有他当年亲手所赠的玉佩。”
凌幼瑶看着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随后便见面色凝重的誉国公匆匆进了宫。
“王爷,您说凌泠是如何拿到那枚玉佩的?”
傅明诀唇角微弯,轻声道:“自然是有人送给她的,至于那人是谁,本王暂时还不想告诉你。”
“......”凌幼瑶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好奇罢了,又不是非要知道。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傅明诀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道往外走,一边说道:“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管看着便是。她既对你生了恨,留她在世,便多了一处隐患。”
凌幼瑶愣愣盯着他冷隽的侧脸,心底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不喜欢受人威胁,哪怕是存在一点儿危险的可能,也会将其彻底抹杀。
而凌泠何止一点?
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淡薄的云层随风缓慢地挪动,街上来往行人一言不发,只顾着埋头赶路。
沈序淮和往常一样,来天香阁赴凌清晏的约,不过这回,凌清晏却迟到了。
在暖阁内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凌清晏裹着狐裘推门进来。
扑面而来的热气冲散了一身寒意,他长吁一口气,取下狐裘交给了随行的小厮,道:“天越来越冷了,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沈序淮跪坐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嗓音徐徐:“难得见你迟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