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生过那样一场风波后,不少夫人都想着来探望凌幼瑶,表面为关心,实则为巴结。
不过,除了蔡馥雅外,其他人都被凌幼瑶拒之门外,就连带着珍贵补品前来罗婕妤也吃了个闭门羹。
罗婕妤暗暗跺了跺脚,憋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边得到消息的金美人冷哼了声,道:“她倒是会见缝插针,讨好景王妃有什么用?有本事她让太后娘娘甘心叫她一句儿媳啊。”
在一旁伺候的嬷嬷听了这话,劝道:“主子,您可切莫大意,陛下先前虽有意打压景王,但如今还不是照样儿走哪都带着他。”
“何况,景王妃与皇后娘娘交好,您多在她面前露露脸,总是好的。”
金美人细细想来,觉得此言有理,倘若她将来诞下皇子,虽争不过太子,但总归能多一层保障。
至于罗婕妤那个没脑子的东西,从前在闺中便争不过她,如今到了宫里还想与她争?简直是痴人说梦。
“去挑几样贵重物件来,咱们也去看看景王妃。”金美人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可她那贴身嬷嬷却说:“主子莫急,咱们这样去,想必会和罗婕妤是一个结果。”
金美人皱了皱眉:“那你说该怎么办?”
“您想啊,景王妃之所以会遭此横祸,全是因为谁?”
还能是因为谁?
——凌泠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泠那眼神似要将凌幼瑶吞了似的,加上凌泠先前死皮赖脸住进景王府,已让许多夫人小姐心生鄙夷,背后说的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昨儿闹出这么一场,不正是凌泠想谋害景王妃,然后鸠占鹊巢吗?
金美人心领神会,对嬷嬷说:“你去请凌姑娘过来,就说我想请她喝杯茶。”
嬷嬷得了令,当即掀开帘子出去了。
凌幼瑶不想承别人的情,但总挡不住有人非要向她示好。
在床上窝了一上午,连午膳都是银朱送进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伤得多重。
蔡馥雅边啃着果子,边道:“这些夫人还真是有精神,个个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换做是我,我就在门前栓条狗,量她们也不敢再来。”
凌幼瑶被她的话逗笑了,“我若真放条狗在外面,那便是我的不对了。”
“你有什么不对的?”蔡馥雅纠正道,“病人本就该静养,她们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闹上门来,你没治她们的罪,她们就该阿弥陀佛了。”
说着,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副虔诚求佛的模样。
凌幼瑶噗呲一笑,揶揄道:“你说到底是谁给你取了个雅字?这与你的性子可一点也不符合。”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蔡馥雅却认真解释了起来:“是我小姑姑取的,她认为女子该高雅美好,同时也要行得文人的风雅、正直。”
闻言,凌幼瑶不禁好奇起来,她记得蔡家只有是三个儿子,并未有女儿。
蔡馥雅察觉到她的目光,旋即道:“我小姑姑已经去世很久了,你自然是不知道她的。”
见她不愿多说,凌幼瑶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傅明诀回来,蔡馥雅才离开了。
傅明诀淡淡扫了凌幼一眼,随后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慢条斯理,忽然想到什么,唇边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