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进了铺子这么久,也没瞧见掌柜的,只有个伙计在这里忙活。
“奴婢记着这家铺子的掌柜是管家的侄子,叫葛齐。管家在凌家多年未曾出过差错,夫人便将这间铺子交给了他侄儿打理。”
银朱道:“奴婢先前见过葛齐两回,看模样倒是个老实的,就是不知道内里怎么样。”
凌幼瑶心中有了考量:“先看看再说。”
管家是跟着父亲从淮州来的,忠心自然不用说,但他侄儿可就说不准了。
没一会儿,那名伙计就抱着几匹料子上来了,满脸笑意道:“夫人您看看,这些可有您喜欢的?”
说罢,他将布匹一一摆开,不论是颜色还是花色都比刚刚那匹料子要好。
凌幼瑶随手指了匹藤萝紫的料子,问他:“你觉着这料子是拿来做上裳好,还是做罗裙好?”
他拧着眉想了想,道:“做上裳吧。”
“为什么?”凌幼瑶看向他。
他腼腆地笑了笑:“因为我家小妹跟您年龄相仿,她总是穿紫色的衣裳,我便觉着夫人您应当也适合。”
凌幼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路盛。”
凌幼瑶暗暗记下了他的名字,道:“就要这个了。”
路盛面上一喜:“诶,我这就给您包好!”说完,兴冲冲拿着东西走了。
“对了,”凌幼瑶问,“你们店里的掌柜呢?”
路盛没有多想,一边打包一边答道:“掌柜的他有事,便让我看着铺子。”
凌幼瑶四处打量着,目光又看向柜台后面的年轻人:“你不过是个伙计,掌柜的留你一人看铺子,就不怕你贪了银子?”
听见这话,路盛有些不悦,他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碍于凌幼瑶是客人,他纵然不高兴,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她:“掌柜的信任我,所以才放心让我看铺子。”
凌幼瑶又问:“你在这做了多久?一个月有多少工钱?”
路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哪有客人打听这些的?
“我刚来不久,今年五月来的,掌柜的说一个月开我五两银子......”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
工钱确实是一个月五两银子没错,可是除了刚来的那个月,掌柜的发了三两银子后,便再也没发过工钱。
凌幼瑶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心里有了个底,朝银朱使了个眼色。
银朱会意,付了钱,正准备拿着东西走,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不知这位夫人想买点什么?”
凌幼瑶皱眉,见那浑身酒气的灰衣男人正两眼放光朝她走来。
绿宝警惕上前,将凌幼瑶护在身后。
银朱道:“他就是葛齐。”
葛齐喝了酒,坑坑洼洼的脸上浮着两朵红晕,下巴长了个大黑痣,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十分猥琐。
“夫人看着面生,我在京中还未见过像您这般漂亮......”
话说到一般,路盛突然打断了他:“掌柜的,您莫不是还没睡醒?这位夫人是来咱们店里买东西的。”
葛齐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直勾勾盯着凌幼瑶:“夫人可选好要买什么了?我刚从江南拿了批货,都是时兴的花样儿,您若喜欢,不妨随我去后院看看?”
话音落,绿宝跳出来怒骂道:“好你个没脸皮的无赖,竟敢对我家夫人出言不逊!”
“嗬!一个丫头片子也敢骂我?”葛齐打了个酒嗝,“仔细爷回头收拾你!”
凌幼瑶含笑望着他:“你想收拾谁?”
葛齐转头看向她,赔笑道:“这丫头如此嚣张,您留这样的人在身边,迟早会出事的。您若是缺婢女,我有个远房表妹,手脚勤快,模样也好,我可以让她来伺候您。”
“至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