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睡着了。
与此同时,翠竹大宅。
钟离东曦站在竹墙下,正在研究怎么让这堵墙一夜之间塌掉,还塌得不那么刻意。
云浮被钟离东曦扣住不能去睡觉,就坏心眼地把云字辈其余三人悉数从床上揪了起来。
云崖打着哈欠说:“我只听说过雨下得太大会把墙冲塌。”
云烟:“我去提水。”
云霄摇着折扇,一脸怨念:“还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典故。”
云烟:“需要捉蚂蚁吗?一万只够不够?”
钟离东曦指了指墙根,说:“如果沿着墙根挖一条沟,灌满水泡上一晚,等到明日楚家小郎君趴着墙头叫桑桑的时候,一不小心压塌了,这算不算‘不刻意’?”
“相当……不刻意了。”云字辈四人组违心地说。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一不小心”压塌竹墙的邻家小郎君会是何等愧疚,自家殿下定然会笑眯眯地表示不用在意,然后不动声色地获取诸多好处。
默默地同情楚溪客一下下。
这边,沟刚刚挖好,正要灌水,只见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
钟离东曦抬头望天,微笑感叹:“好雨知时节,来得很是巧。”
暖阁内,楚溪客被雷声惊醒,突然想到被褥还晾在院子里,外衫都没来得及穿就急吼吼地跑下楼。
他卷起被褥,抱在怀里往回走,冷不丁看到隔壁院子点着灯笼,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楚溪客以为招了贼,悄悄踩到大石墩上往那边瞅,刚好瞧见钟离东曦正提着灯笼,监督云字辈四人组挖墙角。
楚溪客张了张嘴,正要询问,钟离东曦便指了指他怀里的被褥,先下手为强——
“小郎君这是……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