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夜晚寂静的山林里,空谷深远,仿佛音符愉悦的独唱。
石镇吉看着道路两侧,在明亮月光映衬下的树木阴影,一时心里滋味难言。
既心寄族兄石达开的安危,又对当前军事上的困境忧心忡忡。
“镇发,我们还有多久到亚达(石达开小名)哥哪里。”石镇吉略微减缓的战马奔跑的速度,朝着身边的兄弟石镇发道。
“四哥,此地离庆远府衙署至多三十里,马上就到了。”石镇发道。
石家兄弟都年纪不大,当初金田起事时石镇吉刚十六,如今也才二十五岁,还活着的两个兄长镇高,镇奇也不过三十来岁,至于石镇发更是只有二十二岁。
“嗯,好。”
“你再派一队骑兵,沿途接应父亲他们,记住了,一定要让他们快速行军,不要和土司们有过多的纠缠,我们如今只有骑军不足五百,兵力太少,就怕误了大事。”石镇吉略微一思索说道。
深夜…,石达开书房之内,烛光摇曳,张随谋、赖裕新、石镇吉三人坐在石达开的床边。石达开石镇吉二人眼眶微红,想来刚才又是一番兄弟情深。
石镇吉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刚刚接近大军,便被提前布置在外的石达开亲军发现,悄无声息的便引着他们回到了庆远府衙,如今的翼王行营。
“孤与遂谋之前大概议了一下,现如今我军各部号令不统,将士疲敝,粮草吃紧,又加清妖清剿围堵甚是急迫。”
“如不整军备战,突破清妖的封锁,唯有只有死路一条了。”石达开望着三人说道,最后目光落到了张随谋身上。
张随谋心领神会:“国宗,裕新,殿下与我计议如下,按天国制,重定前后左右中五军。”张随谋面向二人不紧不慢的说着,翼王府元宰的气度,恩、拿捏的很恰当。
“而原属各军即时打乱,除原各部亲卫之外,统一编制,这样一来明显增加了我军的凝聚力,方便各位将军的指挥,最重要的是此举可以极大程度的打击那些墙头草,免得临战跑脱。”
赖裕新没有说话,他向来是石达开说什么他做什么。
这时石镇吉开口了:“元宰所言,镇吉明白,只是当前我父他们引大军尚在其后,不宜操之过急。”
“另外,彭将军,朱将军他们怎么说,可有什么想法。”
“彭将军跟随殿下多年,我先前已找他细谈过,朱(朱衣点)将军为人有傲骨,对殿下的话向来尊崇,也无异议。至于童将军,谭将军他们我倒是未有言语。”
张遂谋表情严肃了起来:“据营里兄弟来报,有人在传言殿下将投清妖,在悄然串联返回天京,我抓了几人,他们只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为避免引起动乱,并未羁押他们,把他们都放归各自营中了。”
“奇怪的是,这几人多是后旗余将军朱将军手下兵士,只有一人是童将军下属。”张随谋道。
张随谋的这些话引起了在场几人的沉思,良久,还是石达开咳嗽了一声:“为今之计,还是以稳为上,裕新,你部的六百骑兵悄然集结,兵不卸甲,在营盘外二十里山口处暗自扎营,以备不时之需。”
“镇吉,你连夜赶路,人困马乏,等下直接入孤亲军营盘歇息,暂时不要让军中兄弟知道你率军归来。”
“日全,国宗他们交由你安排,记住,严防泄密。”属下明白,王日全抱拳应诺。
石达开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不禁脑袋一顿疼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中想到:“我隐约记得后世有人带兵进行所谓的《万里回朝》,但具体情况不甚清楚,只能提前防范了,只愿不会与天国兄弟们兵戈相见,我可不会再像原来石达开那样心慈手软了。”
初春的夜晚还是短暂的,几人刚讨论一个半时辰,天都蒙蒙亮了,石达开见此,赶紧让他们下去歇息的歇息,调动兵马的调动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