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发芽的谷粒酿的酒叫醴,是甜酒,味薄。
以粗米二斛、曲一斛酿成的曲酒,色浊而味柔滑稍辣。
以酒曲发酵酿造,继蒸馏而得的烧酒,有灼烧神经的辛辣之味。
有善饮的人,扑了扑车上的酒味,便说:“这是粗酿的‘二刀烧’,烈焰般生辣,实实在在的烈酒。”
集会上的佳酿甚多,皆是由上万道工序蒸馏酿制的,口感绵柔、微酸有回甘,果香和谷香层次分明的好酒。
而这“二刀烧”不过是食肆醉腌微级虾妖的酒,作饮不得。
善饮的人又说:“以此醉妖的粗酒来斗,不用灵力的话,平常十斤的酒量必然折一半。有趣,有趣。我自恃酒鬼,也未尝豪气云干地饮上一坛。若这二人不用灵力能喝下十斤,酒鬼的名号便自己摘了送给他们。”
围观的人堵塞了街道,两岸楼上挤满了人,皆引着脖子在起哄:
“快喝,快喝呀!”
“谁怂谁是狗蛋!”
“箫逵你若输给青城的小姑娘,就改名叫箫淑妃好了!娘里娘气,正适合你!”
“青城的苏小小师妹喝倒他!
“我们彭城凌云派和淮河八怪赌钱来晚了。庄家他娘的难道怕了,继续开棚子(赌局),老子们要下注!”
“对对对,我们要下注,下注!”
...
一众本来觉得此斗酒局有蹊跷的高手,听一轮就是5斤烈酒,足要战8回,皆又如此想:“‘二刀烧’醉倒过无数英雄汉,这小姑娘只怕有点危矣。再者,就算她酒量大过天,此局还要比快,她小小的肚皮焉能短时间内装下40斤的酒来?这叫王右丞的庄家,一定在赌箫逵撑不住8巡酒便倒了。这可算棋差一招。箫逵若当众斗酒而输给小丫头,可丢大了脸面。即便回去醉死,他黑牛一样的身体,一定会硬撑到底。”
遂纷纷说:“小蜘蛛妖再来收钱。买箫逵赢,权当个乐趣。”
赌场里时兴‘跟红顶白’。运气平平的赌徒往往实行“借运”,即“赌运旺”的人投注那一瓣便照跟那一瓣。这些高手多数是在赌场里赢了钱的,又修为了得。他们此刻押箫逵赢,一干还在观望的赌虫焉有不跟风的道理,纷纷挥着票子要王右丞再开棚子。
王右丞心里乐开了花呦,但仍哭丧着脸,转圈拱手作难道:“各位场子里通杀的爷,我今晚是个‘黑仔’(赌桌倒运的人)。开了这个棚子,不过想回个本,奈何一齐难为我们兄妹?还是罢了,大家瞧个乐就好。”
有在“格斗骰”场里的人认出了他,扯声吆喝:“这小子输了一整晚,大伙儿点他的天灯(怼他)!”
一北极岛的人却劝说:“他已然输了不下一千万的北极币,着实运气太差。想最后搏一把,捞个本,大伙何必难为他?”
此话一出,众人更要捶烂王右丞这面破鼓。不等王仙儿出来,一张张票子已扔在她脚下,落了厚厚一层。
只有少数几个在“等运”的职业赌手,独买了庄家通杀全场。
箫逵见众人,尤其是不少修仙高手都买自己赢,大觉风光无限。再不管王右丞刚才轻巧的身法,红光满面地捉住王右丞,喷着一嘴豪气道:“老子下场斗酒,给足你这杂鸟面子。奈何不开棚子,要折我的脸面?!你若怕输钱太多,一千万的花红便给我一半,其余的散给各路朋友吃酒就好。再磨磨唧唧,休怪再给你一拳。”
王右丞心里笑道:“今晚你连一个子儿都拿不走。”
脸上却是为难模样,叹了一口道:“仙儿收钱,给各位大仙记下押注。”
这一回,又收了一百多万的钱。
箫逵大喜,绕了一圈给众人道谢,然后掇了两只条凳在一起,坐地高高的。
苏小小心里发怵,踟蹰地坐在他对面。
她队员搬来一方小桌,在二人面前摆下五只大海碗。
王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