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一想也是如此。
要不是茯神先发动渡魂铃，那蔺老前辈弹起号钟琴时，她听着这琴声也顶多觉得心里挺平静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吧。
“我在梅阁的一个手下发现蔺老前辈，是在青州。他自幼酷爱音律，在此道上也算颇有造诣，所以他在听到偶然间听到蔺老前辈的第一刻，就感觉到她的琴声不同凡响有特别的力量。
但他一开始也没往号钟琴的方向去想，只以为是蔺老前辈的人奇特而已。后来我又从别的途经，听到了一种说法，说号钟琴的琴声能止杀伐，便将消息下放到梅阁各级。
这名手下听到这个说法后，立刻就想到了蔺老前辈。
他原本以为蔺老前辈绝不会承认这个秘密，甚至还会逃跑，但当他去试探蔺老前辈时，蔺老前辈反倒先把他的来历点了出来。原来蔺老前辈一早就知道梅阁的存在，她让这名手下把她带来见梅阁的统领。
这就是我和她相识的原因。
至于我和她定下的约定，就更简单了。
她作为当世唯一能奏响号钟琴的人，主动答应当我需要用号钟琴的琴声救人时，她会来助我一臂之力。”
花辞树听完之后，感慨一声，“所以说，你和号钟琴也很有缘。说不准，你就是它的下一个命定之人呢？”
段章微笑着摇头，“那倒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花辞树抬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轻笑道，“你这个人对很多事情，不都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吗？我认识的人里，就没有比你更淡定的了。”
“哦，是吗？”说到这个，段章冷笑一下，盯着她道，“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淡定得多，也比我不怕死得多。”
花辞树被他盯得发毛，“我又怎么了？这一次我明明很乖，一点都没铤而走险好不好？”
听到她说乖这个字时略带委屈的腔调，段章嘴角的笑意变得温柔起来，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你以后都要乖。”
花辞树哦了一声，然后就发觉话题不知怎么就偏到这上面来了。
就在这时，刘一刀走过来对段章道，“随着华容一起来的圣教奸细，都被抓起来了。”
段章和花辞树跟着过去，看到被捆在地上封住口舌的十来个人。
他们神情各异，明明是阶下囚，有些人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神情。
闻萱知道，这些人兴奋是因为华容操纵他们的力量消失了。
对他们而言，即使被朝廷抓住，也比在华容的操纵下生不如死，提心吊胆地活着要好。
之前那个带着孩子来闹事的中年妇女也被捆了起来。
而她的两个孩子就在一旁站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刘一刀看到花辞树在看他们，沉声道，“我已经问清楚了，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这个女子的孙子孙女，他们就是被圣教拐来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
圣教吃准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对年幼的儿子设防，把这些拐来的孩子教成小骗子，逼着他们骗人偷窃等等。如果他们不听话，就会被折磨得很惨。”
说着，他将其中一个孩子的衣袖撸起，露出那上面一片青紫，甚至还有烫伤留下的狰狞疤痕。
花辞树看了之后眸光一暗。
“这个圣教真是毫无人性。”她低声道，“也就只有华容这样的人，能和所谓的圣教尊主混在一起，助纣为虐。”
她话音落下，那边就有侍卫来报，“那个妖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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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被绑在特制的机关椅上，望着身前的人，挑衅地冷笑着道，“你们怎么不给我戴口枷，不怕我咬舌自尽吗？”
“你说对了，我们还真不怕。”花辞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这样的怪物，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你知道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不需要再从你嘴里套话。你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