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小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奶奶的事，才如此心虚？她想不明白，也不敢挑明什么，只能弯腰试图把跪在地上的陈锦瑟拉起来，“小姐，地上凉，您身子刚好些，可不能再着凉了。”
陈锦瑟却充耳不闻，只顾着自言自语，“一定是她，我就知道她不肯放过我们。她先杀陈文怀，不是想放过我，她只是想折磨我，让我害怕畏惧，然后慢慢要我的命。”
房氏瞪大眼睛，对她的话只感到匪夷所思，“锦瑟，你在说什么？陈文霖那畜生已经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了，即便是安王也不会再纵容他作奸犯科。他会被砍头，不可能闯进侯府来杀你的。”
“不，不是他，是她！”
陈锦瑟猛地抬起头，昔日明艳夺人的美眸里盛满恐惧，一张俏脸也因扭曲的神情而变得面目全非，“是黄氏，是她回来了！娘，你赶紧让人去请道士和尚，把黄氏的鬼魂镇压住，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房氏满脸震惊，心口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三儿子死了，大女儿疯了，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至于陈锦瑟叫喊着黄氏鬼魂的话，她根本就不信。她也不知道陈锦瑟是如何造下的心病，只当她是被弟弟的死吓傻了才生出这些胡话，身心交瘁地挥了挥手，“来人，扶大小姐回寒香榭歇着，再给她喝一碗安神的药。”
闻言，两个仆妇上前，一左一右，要从地上拽起陈锦瑟。
“母亲，我没有疯，也没发癔症！”陈锦瑟发狂地挣扎起来，大声吼道，“我真的看到黄氏了，就是因为她我才病的！她对我说过，她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先是三弟然后是我！她一定是附身在了陈文霖身上，杀了三弟后她的魂魄又会附身到别人身上，然后潜进侯府内宅来杀我！”
她的声音如此响亮，
以至于院内院外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众人心里都生出诸多念头，因为大小姐这番话，暴露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她和陈文怀都是害死黄氏的人，陈文怀做过什么她们都知道，但大小姐怎么也掺和进来了？看她害怕的都要失心疯了，怕是她做过的事和黄氏受辱有直接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大小姐可就心眼太坏了。
就连降香也是这么想的。
经过之前陈锦瑟责罚她和莲雾姐姐的事情之后，她对陈锦瑟心里也有怨。而且黄二奶奶还活着时是什么为人，她家小姐又是什么性子，她心里有数。
黄二奶奶那么善良温柔，对下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在小姐面前更是以二嫂的身份处处忍让。哪怕小姐故意刁难，二奶奶都是能退则退，从未对小姐撂过脸子。
与之相比，陈锦瑟的为人就要恶劣的多。
降香心道，如果真是大小姐对二奶奶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那小姐吓成现在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房氏听到周围刻意压低的抽气声，脸色铁青。
她瞪着陈锦瑟，真不明白她素日里冰雪聪明的女儿怎么就蠢到这种地步，当着下人们的面说这种话！怕是不到一个时辰后，陈锦瑟也害过黄氏的事就会传得侯府内外皆知了。
而她惨死的幼子也会因为这些传言，被人们在背后骂他死得好，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
“娘，求您了，您要再不帮我，我真的也会死的！”陈锦瑟还在苦苦哀求。
房氏忍无可忍，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个耳光。
“大小姐发了癔症，已经神志不清了，把她带回寒香榭，让她安心养病，不许她再出来乱逛！”她沉声吩咐，转过身，再也不看陈锦瑟一眼。
陈锦瑟偏着头愣在那里，不敢相信母亲不仅不帮她，居然还打她。
被拖出院子时，她被心里的怨毒彻底冲垮理智，冷笑着大声道，“母亲，您以为堵住我的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们，只要黄氏的阴魂一日不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