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脸上风云变幻,随即他平静下来。
“此人会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你说得对,是得带他一起走。”
花辞树看了一眼院子外,眼里隐隐有焦灼之色。
她和红鸢摸进来已经很久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外面的侍卫就要起疑,若是他们派人进来查看,即便陈文霖出来做戏,也不一定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只要他们想见陈文怀,那就绝对会露馅。
“这回换你望风。如果在我下去的时候,外面的侍卫进来,你先让陈文霖出来抵挡。他挡不住,你就立刻放信号,我听到了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地面。”红鸢沉着眸子道。
花辞树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待红鸢的身影动起来,她快步走去堂屋,一把推开门。
陈文霖就坐在最中间那把太师椅上,那把被雨水冲刷掉血迹的匕首就放在桌子上。
花辞树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红灯笼照着她肃穆的面容。
陈文霖本来内心不定,但看到她脸上稳重的神情,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条路没选错。
自尽而死算什么好汉?
既然他杀了陈文怀,那他就敢作敢当,也像这姑娘说的一样,为他已经去了阴曹地府的妻子再多做一件事。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把腰挺得很直。
“姑娘,我们可是要走了?”
花辞树一边留神院外侍卫的动静,一边回答他,“再等一会儿。”
陈文霖将匕首握在手里,想着待会儿要打起来,他不能光靠两个姑娘救。
花辞树看他的动作,猜到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待会儿必然有一场恶仗,但我们既然敢带你走,就不用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舞枪弄棒。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跑,这样我们就算是不拖他的后腿了。”
陈文霖面露错愕,问,“难道就靠另一个姑娘她独自——”
花辞树纠正他,“不是姑娘,他和你一样,是爷们。”
陈文霖怔住,想着红鸢那张秀气的脸,有点无法相信。
“但即使这样,他一个人真能打得过那些侍卫?”
他是不怕死的,即便那些侍卫现在冲进来砍下他项上人头,他都不会求饶一声,但他不想害这两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呃,是花容月貌的姑娘和公子随他一起死。
“我知道你们有身手,但这庄子里的侍卫都是我祖父重金聘来的万里挑一的好手,还有几个是身上有命案的亡命徒,要论逞凶斗狠你们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趁着他们没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先跑吧!”
陈文霖劝说道。
花辞树却对他莞尔一笑,不紧不慢,不慌不忙道,“真正该跑的人,是他们。”
陈文霖瞪大眼睛。
“你不信也不要紧,待会儿打起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花辞树一边说一边瞧外望,嘴里还啧了一声,“我就这么说吧,那一位要是没把他们的屎给打出来,那就算他们今天早上拉的干净!”
陈文霖眼睛瞪得更大,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这时候,从厢房暖阁的方向传来沉重的轰隆隆一声,如同闷雷!
花辞树眸光一冷,随即她的身体动的比陈文霖的眼睛还快。
他不过一眨眼,花辞树就冲到了院子里,只见她右手手腕翻转,火花在雨水中一闪而过如昙花一现,然后又是一声巨响,宛如惊雷从天边炸开!
陈文霖被震得耳朵生疼,脑袋也嗡嗡作响,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有十来名侍卫挥舞着手中刀剑冲进院子,直奔着花辞树而去!
他的心砰砰直跳,为花辞树捏了一把汗。
花辞树冷眼看着那些朝她冲来的人,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这个女人是从哪来的?”
领头的侍卫见到院子里站着的是个美貌姑娘,不禁愣住。
他上下打量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