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门服侍我家公子洗漱了。”
她着重强调关起门服侍这几个字。
陈文昱瞬间黑下脸,咬着嘴唇出去了。
花辞树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门。
陈文昱在外面气炸了,扭头对徐妈妈道,“段公子这样谪仙似的人,怎么就找了个这般粗鲁莽撞的庸脂俗粉当丫鬟?”
徐妈妈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人家段公子就是好这一口,你奈他何?
·
端正堂。
一炷香过去,又是一炷香过去。
宣平侯等的心头火起,刚要叫人去催,就见一前一后两个男子进了正厅。
他沉下眼眸,遥遥望去。
走在前面的是他的嫡长孙,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个二三十年,宣平侯府就是他的嫡长孙来当家。
走在后面的是段章,他嘴角带着一分笑,穿着不显富贵,只是整齐干净,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两人都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脚步。
“祖父,孙儿把人带到了。”
陈文昱弯下腰,朝宣平侯行了礼,便退到一边站着,露出他后面的人来。
宣平侯抬高下巴,目光落在段章脸上。
这一刻他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无论他怎么看,他的嫡长孙比起段章来,容貌风度还是行事的手腕,都要差得远。
陈文昱在他面前畏畏缩缩,这种畏缩和恭谨谦卑无关,只是怯懦的表现。只要他语气稍重一点,这小子的两条腿就开始打哆嗦,就好像他马上就要吃人似的。
而段章却从一开始便对他不卑不亢,没有半分奴颜媚骨。
他以前觉得段章只是自诩清高才如此做派,刻意绷着不想在他这里掉价而已。
可经过了昨夜的事,他就知道段章对他是真的没有半分敬畏。
譬如此时此刻,段章神情平淡地朝他行了礼,一句话未说,就自作主张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给他还干站着的好孙子都给看愣了。
宣平侯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在未试出段章深浅时不能发作在对方身上,反倒狠狠瞪了陈文昱一眼。
陈文昱被瞪得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即委屈起来。
自己这是又做错了什么,才被祖父嫌弃?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原因,索性不去想了。
反正祖父嫌弃他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