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自身抱负的人。
他对薛明贞颇为恭敬,拿薛明贞当父亲一样孝顺,却不讨好巴结,这是他重情义。
至于他被皇上选中,成了钦差大臣,外人都以为这是薛明贞的功劳,实则却没有这么简单。皇上要确定钦差人选时,确实询问过薛明贞意见,而在薛明贞举荐的十来个人中,邱泰安是最不起眼的。
薛明贞虽提到他名字,也并未为他讲什么好话,因为在薛明贞眼里,他这个学生固执一根筋,不是他要的可造之材。他对邱泰安并未有提携之意,在皇上面前提他不过是拿来凑数。但皇上偏偏选中了邱泰安,这出乎他的意料。
让邱泰安当这个钦差,他不放心,而事实证明,他的不放心都是对的。
邱泰安提前从京中出发来盼州,连他老师都不知道提前动身,到了邺城后,他就被黄老爷拦了轿子,你以为这都是巧合?不论是不是巧合,他为了给黄老爷鸣冤不惜对上宣平侯府,难道他在来盼州之前,就真的不知道宣平侯府和薛家沾亲带故?
但他却未顾及这其中的利害,仍然要为黄府做主,如果不是你外祖父后来一封家书送去京中薛府,他这会儿或许都把你三表哥都提到官府里了。
你听到这儿,还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段章纤长的食指轻轻一敲桌上茶杯,花辞树会意,屁颠屁颠地拿来茶壶,“夜深了,没法给你温茶,你将就一下,行不?”
段章翘起腿,抖了抖脚,嘚瑟的不行,撇了撇嘴不甚满意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
花辞树嘴角一抽,给他倒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茶水都倒到桌子上。
段章嫌弃道,“笨手笨脚。”
花辞树看在他刚才耐心为她阐述的份上,没有还嘴。
“这世上有严禄这样的官,就有邱泰安这样的官,只是后者要比前者少得多。他重恩情,因此对薛明贞百般恭敬,甚至愿意为了薛明贞低头,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段章喝了一口茶润了嗓子,才接着道:
“宣平侯认为邱泰安在黄氏的事情上已经妥协,自己便可以伙同严太守为所欲为,让黄老爷倾家荡产还丢了性命——他错就错在不该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