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我这个做女婿的难道不该死?
我该用我的命,去偿还黄氏的命,这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欠岳父一家的。
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该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可我陈宥谦谁都对不起,我这样的人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一番话,震耳欲聋。
花辞树心想,侯府子孙中总算有个明事理的了,她二表哥说的真他娘的对!
段章眉头一皱,却不是因为陈文霖的话说得明白,而是因为他听到了隔壁雅间传来的动静。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那能折腾的鬼丫头趴在墙上偷听,一时激动才发出声响。
他拿起酒杯,对准位置,狠狠朝墙上一掷。
咚的一声!
花辞树龇牙咧嘴捂着右耳,感觉自己这回是真要聋了!
“既然你死也不会说出你背后是谁,那你走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扔完杯子,他在陈文霖错愕的目光下拍了拍袖子,一脸淡然地下了逐客令。
陈文霖愣着,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走出雅间后他才想到,今日明明是他做东道主请客,要走也是他自己要走,哪有被宴请的人不留主人吃饭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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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章拿着酒壶起身去了天字二号雅间,进去时看到花辞树坐在桌边,乖乖地拿筷子夹菜吃。
见他进来,她还对他咧嘴笑道,“公子,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来一口,奴婢喂你!”
“别恶心我!”段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冷冷道,“刚才我和你二表哥说话,你偷听的起劲。现在你该听的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你心里怎么想?”
“我心里怎么想?”
花辞树放下筷子,纤细的手指着自己,一脸诧异,“我怎么想,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公子你怎么想。”
段章呵呵一笑,冷着眸子,盯着她的眼道:
“陈文霖送上宣平侯府勾结官府私吞官粮官盐的罪证,于我而言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是这样一来,你外祖一家就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