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了这么多年侯府主母还不知道吗,侯府外面那些真正来钱快的生意买卖,那可都还攥在他手里呢。
平时他收钱的时候把他的一亩三分地守的死死的,不准别人觊觎,跟亲儿子还明算账,眼下该往外拿钱了,他想起儿子来了,真他娘的不要脸!
苏氏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脸上也冷了几分,没好气道:
“不是我说,侯爷未免也太高看大房了。你平日里说守道就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现在怎么就觉得他聪明到能给大房攒下金山银山,随手拿个上千两银子出来都不成问题了?”
宣平侯看着她,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那么说守道,是做老子的对做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恨他不能更好,可不是觉得他真的不成器。他大本事没有,但毕竟是我儿子,积攒些小钱的本事还是有的。”
苏氏倒吸一口冷气,被气得半死,还要强撑着笑道,“原来在侯爷眼里,能随手拿出上千两银子是这么容易的事,侯爷的口气真大啊!”
宣平侯哈哈一笑,颇为爽朗地点头,“那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上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氏听了后气得脸都白了。
如果不是她还顾及着,不能和他当着下人的面翻脸,她真想反问他一句,既然上千两银子不算什么,侯爷刚才对我哭什么穷,直接大手一挥把钱送到薛家府上不就完了?
难听的话她是忍着没说,但宣平侯可没忍着。
见她满脸不快,他还火上浇油道,“要是大房拿不出这些钱,夫人你帮一帮他们也是可以的。”
苏氏彻底垮下脸,瞪着他,“侯爷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知道你心疼儿子儿媳,给你出出主意。”
宣平侯眼里带笑,说出的话却是杀人诛心,轻飘飘道:
“夫人当年也是从大富大贵的人家嫁过来的,出门子的时候光是嫁妆就几张纸都列不完!你嫁到侯府这么多年,嫁妆从未动过,如今这把岁数,也该把嫁妆用一用了。你也别觉得我是贪你这些东西,只是想告诉你,身外之物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花的时候就得花,为子孙花这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