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了立刻把人领到苏氏和周妈妈跟前。
周妈妈挥了挥手,明珠和屋里其他丫鬟婆子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徐妈妈跪在地上要给苏氏磕头,苏氏懒洋洋道,“不必了,请起吧。你是侯爷的人,你磕的头,我不敢受用。”
听到这话,徐妈妈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抬起头满脸堆笑,诚惶诚恐道,“老夫人,仆妇是受您提携,才在侯府能有一席之地,仆妇怎敢忘了您的恩德——”
“行了。”苏氏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冷淡道,“这等话,你去说给侯爷听,讨他欢心去。我叫你进来,是为了问你话的。你要真还记得我当年对你的好,就如实回话,便算你有心了。”
徐妈妈连忙点头,心里已经猜到苏氏是要问什么。
“听说从醉花楼来的那两人,是住进了风月馆?”苏氏也不和她绕弯子,开门见山。
徐妈妈心念电转,一瞬间就想了许多。
她年轻时姿色不差,本来是在侯夫人身边当差,却被宣平侯看上,明明已经嫁人身为少妇,仍旧被宣平侯用手段拐上了床。
宣平侯和有夫之妇不清不楚,这在内宅里是很大的丑事,侯夫人知道后自然恼火。
但侯夫人为了侯府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有声张这件事,而是把这段风流韵事捂得严严实实,对徐氏攀上自己夫君的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明着找徐氏的麻烦。
而对宣平侯来说,有夫之妇比起黄花大闺女的好处就在于,睡了她们也不用负责,更无需给什么名分,还不用怕她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声张。
因此徐氏和宣平侯厮混了一段时日后,等宣平侯腻了她之后,她就顺理成章地被冷落了。
好在她是个有心计的,早就想到有这一日,所以在和宣平侯还热络时,就从宣平侯手里弄到了不少首饰珠宝,还讨到了比原来更好的差事。
离开正房去风月馆当管事的婆子,她的月例升了,差事也省心,不用每天看侯夫人的脸色。
但苏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和宣平侯的这段往事就是苏氏拿捏她的把柄。
苏氏无需多做什么,只要让人放出捕风捉影的闲话,就能毁了她的名声,让她一个失贞的女人活不下去。
因此这么多年来,徐妈妈人在二门外的风月馆,却一直被苏氏暗中挟制着,夹在侯爷和侯夫人之间左右逢源。她既不敢忤逆侯爷,也不敢得罪侯夫人,活得束手束脚,却也毫无办法。
眼下苏氏叫她进来问话,她只能照实说。
但这说实话,也是有技巧的,不能有什么说什么。她在夹缝中生存这么多年,深谙此道。
“回老夫人的话,昨日确实是有两人住进了风月馆。但他们是从哪儿来的,我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侯爷交待要好好伺候的贵客。”
徐妈妈一副知无不言的殷勤样子,却藏了不少心眼,“当时是侯爷身边的棋哥儿带他们来的,一男一女,看着都很年轻,但那男的要年长几岁,好像已过弱冠之年了。”
苏氏眉头微挑,错愕道,“还有男子?”
她一直听人说是来了个勾人的小贱人,再加上昨日来回话的人也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就一直忽视了另一人,只以为那是小贱人带来的丫鬟一类的。
如今听说是个男子,她很是意外。
周妈妈也露出不解的神情,顿了顿道,“侯爷安排他们一男一女都住在风月馆?”
这成什么事了?
想到侯爷男女通吃的名声,她忍不住想,难道这回侯爷是要玩个花的?
徐妈妈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呢,那个公子生得人模狗样的,很是俊俏。”
苏氏皱眉,“他和那女子是什么关系?”
徐妈妈顿了一下道,“那位段公子说,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他的丫鬟。他们晚上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