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咱们的长子也忒没用了!”宣平侯冷笑着道,“人家的儿子都未爹娘分忧解难,他可倒好,遇到这种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什么都指望不上他!”
苏氏最听不得他说自己儿子不好,闻言便为爱子辩解道,“侯爷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了。你也知道,守道这孩子自幼就爱在读书上用功,而黄府的人那都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奸商,秀才遇上兵那是有理说不清——”
“他爱读书,为何已经这把岁数了还没考取功名?”宣平侯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起长子话里话外都是嫌弃,“我看他就是榆木脑袋,这辈子都读不明白圣贤书,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再读下去也是白白蹉跎光阴,还不如去学些管家的本事,不然将来连家业都守不住!”
苏氏敢怒不敢言,只能脸色僵硬地听着。
“他若只是读不明白圣贤书,那也就罢了。偏偏他还生出几个讨债鬼,丢我宣平侯府的脸!”宣平侯越说越气愤,用力一拍把手,“连儿子都管教不好,他还能做得了什么?!”
苏氏沉下眼眸,强忍着心中怒火。
“罢了,一大早上不说这些,白瞎了我一天的心情!”宣平侯说得口干舌燥,也有些累了,话锋一转道,“你可听说了花家的事?”
“花家?”苏氏眉头微皱,一时竟想不起来是哪个花家。
宣平侯又喝了口茶,才道,“就是四姑娘的夫家。”
闻言,苏氏算是都想起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和颍州花府有好一段时日没来往了,侯爷还提他们做什么。”
宣平侯顿了顿道,“以前是没来往的必要,但如今不同了。”
“有何不同?难不成花家还能再出一个皇后?”苏氏嗤笑着嘲弄道。
她根本就不把那计在她名下的四姑娘放在眼里,也不把失势的花家当回事。
想到花家,她就像想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还真别说。要是我的外孙女真被选进东宫,假以时日,花家未必不能翻身!”
自打花辞树出生以来,宣平侯从未尽过外祖父的情谊,也从没说过要接她来侯府看看,现在倒是想起她这个外孙女了。
苏氏脸色一变,诧异地望着宣平侯,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花氏女要进京待选?”
宣平侯沉吟着点头。
苏氏眼里闪过许多情绪,沉默了片刻道,“这不可能吧,京中的贵女就多的选不过来,皇上怎么就想到颍州花氏了?”
宣平侯捋了一把胡子道,“不是皇上,是太后想到了花家。”
“真没想到,太后能提携花家的姑娘。”苏氏的声音微变了调,怎么也想不明白花家怎么就有了这等大运。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她苦命的二女儿。
若不是当年她二女儿死的早,又怎么会轮到柳氏生的庶女嫁入花家,现在要进京待选的就是她亲外孙女了!
这会儿,她又忘了之前花家失势迁回颍州时,她对花家是何等厌弃。
“你觉得这是提携,我看未必。太后她老人家何等心思,我们猜不到。”宣平侯却意味深长道,“我这外孙女进京,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但不管怎样,这对花家而言是一个契机。”
苏氏若有所思,“也不知那姑娘长得如何。”
她已经记不清嫁出去的四小姐是什么模样,只依稀记得对方还未出阁时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那四姑娘还在家中时,像个锯嘴的葫芦似的,到谁跟前都不怎么说话,也一点都不爱出风头。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是极精致的模样。而她嫁的那个花三,当年也是出了名的俊秀。这么说来,我这外孙女长得也不会差。进了京,怕是大有希望。”
宣平侯沉思着道,“你让人带个信进京给贵嫔娘娘,叫她帮着打听打听。”
按理说,外孙女进京选妃,他这外祖父是该帮着出力,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