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听她讲完,微微一笑,波澜不惊道:
“我就欣赏你这口才,去茶馆里说评书准能赢得满堂喝彩。待会儿到了宣平侯府的门房面前,你也得这般舌绽莲花。他们能否开门请本公子进去,就靠你这张嘴了。”
花辞树翻了个白眼,揣着这破厕纸就朝侯府西角门去了。
段章就站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晃着手里的折扇,好不悠闲惬意,似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丫鬟会被拒之门外,而后还把眼皮都合上了。等两炷香之后,差点把嘴皮子都磨破的花辞树回来,就看到一幅美男子闭眼听风的好画。
她冷不防上前伸手,却在碰到他胳膊前,就被他一把拉住手。
他蓦然睁开眼,眸光里是不染凡尘般的冷意。
“是我。”花辞树抽开手,见他还皱着一双剑眉,笑了笑道,“你以为是有刺客要害你?”
段章闭了闭眼,收起眼里的冷,神情淡淡,“你轻功是不错,但下次别在我面前用,否则被我误伤是轻,丢了性命是重。”
花辞树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答话。
段章最烦她笑,因为她虽笑得好看,但一笑就准没好事。
似是带毒的罂粟,开得越艳,就越要人命。
“别偷着乐了,事办得怎么样?”他问。
“成了,”花辞树懒洋洋往前走,“我说动侯府的门房去里面回过了话,眼下就等着我们进去呢。”
段章奇了,他随手给了花辞树那不成体统的拜帖,就是等着看她被侯府门房轰出来的笑话,哪里想到她竟然把事情办成了?
“你怎么和他们说的?”他纳闷道。
花辞树回头朝他眨眼,“就说我是受人之托,想见侯爷一面呀。”
段章若有所思,到了西角门,就看到一个大肚子山羊胡却穿金戴银的胖墩,正在那儿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一瞧见他们,胖墩立马就招手道,“唉,你们慢悠悠的干嘛呢,是生怕别人看不见是不是?赶紧进来!”
段章满脸狐疑,这话他怎么听怎么不对。
他再一瞅花辞树,却见她笑吟吟娇滴滴地挨了过去,对那胖墩嗲声嗲气道,“爷,我们人都齐了,什么时候能见侯爷啊?”
胖墩瞥她,那双传神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眼里是不可言说的打量。
但让段章意外的是,他对花辞树还挺客气。
“姑娘别急,有话进来再说。”说着,胖墩的胖手就朝花辞树手上一掠,似是要拉她一把。
花辞树含笑避过,胖墩那无处安放的胖手在半空停了停,又缩回袖口。
段章瞧着这一幕,眼皮又开始跳。
胖墩咳嗽一声,“两位跟我来吧。”
转身前,他的眼神在花辞树身上又是一番摩挲。
段章沉下眼,跟在胖墩身后,不经意般道,“宣平侯府果真气派,就连这小道都是诗情画意,别有一番情趣。”
所以,究竟为何放着大道不走,走这背阴的小道?
就像是要去做贼。
胖墩见段章年轻俊俏,生的好一副风流皮囊,和花容月貌的花辞树站在一块那叫一个般配,对他本就没好气,闻言便冷声道,“我们府上规矩多,你还是少看少听少问,免得冲撞了,没好果子吃。”
段章眸子一冷,却听花辞树道,“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
可笑那胖墩刚让段章少看少听少问,对着美娇娘却像变了个人,和颜悦色道,“我是这府里的管事,姓钱,你叫我钱爷就是了。”
“钱爷。”花辞树脆生生加了一声。
钱管事喜笑颜开,只觉她生的俏,声音更俏。
俏中还带着一分不自觉的媚,撩的他心里痒痒的。
“唉——”
他笑呵呵应声,忽然神色一变,原来是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透过斑驳树影能依稀瞧见是两个粗使丫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