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遇见了刘秀珠,招呼她上车后没朝家里开,叨叨说:“家里最近要安煤气,都是你李叔叔办的,要不是我今儿整理着,还不知道被收了保险费!”
收保险费的事刘秀珠一点也不知道,办理煤气证的时候经办人也没提起,这才觉得受骗了。
还不止煤气费呢。
这几年她忙,家里的水电费都是李岳山在操心,今儿她把各种单据收拢着,发现水电费每年都要绑定一次保险费。
又问芽芽,“家里收了没?”
以前是薛爱莲操心家里的水电,现在是聂超勇,芽芽不知道。
但两个女人觉得,男人们心大,人家说交多少钱就把钱往外头送,绝对是不会多问一句为啥交的!!
这年头有专门的保险部门,人家看是两个女同志,气性就挺大,不太乐意多说,只叨叨合乎政策,没乱收费。
“同志,现在什么不收保险,办自行车牌,煤气证,驾照,水电费,都得搭售保险,就是领结婚证,都得搭售保险。”
“结婚证搭什么保险,离婚了给赔偿?”芽芽蹙眉问。
保险部门不乐意回答,刚叨叨了一句是政策后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芽芽余光瞥见侧身背的布包有印,那血珠子正从帆布包底座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呢。
“同志,两位同志,确实是要搭售保险,我们也不是坑钱的,要不给你们退今年的,行不行?”说话的都要哭了,琢磨着帆布包鼓鼓是个啥啊,别是个断手断脚吧,血那么新鲜,更别是刚砍下来就装着来的吧!
保险部多是女同志,此时都没敢上前。
芽芽正一脸心疼的在包里捣腾血袋,闻言抬头,“改得那么轻松,应该都是自愿缴纳的吧。”
人家看她手在包里,以为拿凶器,两眼泪花说:“之前的确实退不了,只能给您退今年的。”
能退今年的,刘秀珠的火气也就稍稍压了下去。
芽芽回头给自家三哥打电话。
结婚证有没有搭售保险,聂卫平没记清楚,正巧今儿要回镇上,就问了一句。
易玉琴对琐碎的事记得最清楚,当场就给回话了,说:“是有保险费”
也不知道那保险费干啥用的,不过公家要收,就交呗,又是特殊的事儿,总不能跟人现场理论吧。
这会已经开始能穿夹克衫了,聂卫平把手里的袋子搭在椅子后,探头看书桌上厚厚的书,问:“单位要考核?”
“考职称”易玉琴转过身时胳膊肘正好打到纸袋子,说:“我看看能不能把职称考下来,让你以家属的名义转为城市户口,这样还能少花几千块钱的冤枉钱”
“别忙活了,看看衣服”聂卫平系上围裙,“我去做饭。”
他刚把饭从炉子上挪走准备炒菜,易玉琴捧着个短款的翻毛大衣快步走出来,边摸着领子上的毛料子边心痛,“还是真皮的啊,得不少钱呢吧!”
“省城那边现在流行,都说短款比长款好”聂卫平拿蜂窝煤切片器开始切煤片。
他一个月回来四天。
知道他今天回来,易玉琴刚才忙着看书时候已经烧上了饭。
这会煤已经燃了一半,估摸撑不到菜炒熟就能燃透,到时候再加一块煤又得很长时间才能上来火苗,耽误菜不说还浪费,切片刚刚好。
这玩意就是个两根五十厘米长,直径十毫米的钢筋,跟剪刀差不多的款式,在剪尖的地方打两根小眼,固定一根钢丝。
那头易玉琴还摸着,回应道“没错,现在就是流行短款的”又觉得心痛,“真皮的好些钱呢!”
今年刚开始流行翻毛大衣,真皮的要七百到九百一件,人造皮的一百二到一百五一件,单位有几个人穿,平时老嘚瑟了。
“又不经常买,一件能穿好几年”聂卫平动手炒菜。
两人结婚的时候天气热,他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