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家医生斟酌着又开口了,是吴花生的事,得转院,而且还得是省上的单位。
这年头没点水平毕业了也分配不到大城市里头,人家也不绕弯子,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话,“打了止血针,一个肺没了”
其他人跳得老高,这才进去治疗没多久就被摘了个肺?
别人不懂,但医生之间潦草的话术芽芽一听就明白。
人本来就一个肺,分左肺和右肺,就跟猪一样,一个人大气管下面连着左右肺。
医生说的一个肺没了,其实是另一个肺没有呼吸功能,多半是注射了止血针,淤血堵住了气管。
“镇上医院没法做,最好转到省城去”医生叹了口气。
到省城先用气管镜疏通,要是不行的话还得开胸,切除部分的肺。
芽芽摆摆,“他那么年轻,又常年在野外工作,肺功能好得很,先吹两天气球看看”
医生都没敢答应,请示了科室主任,最后又决定收治吴花生。
聂超勇去买气球,芽芽在病房里陪护,顺便听了一下同病房某个十几岁大孩子的病症。
高烧吐了一天了,诊断是脑膜炎,医生一脸沉重的说活不了多长时间,家长都在那哭了。
芽芽瞅了半天,又去问了下症状,寻思这不就是酸中毒么,让这里的医生开了对应的药,等十几分钟后聂超勇回来,这孩子都好得差不多了,下午都能出院。
管床的小医生想咽口水压压惊 的时候才发现嘴巴干巴得很,原来震惊的时候不自觉张大嘴巴,张的时间太长,口水都给蒸发干了。
一群人瞧着吴花生吹气球。
气球还带图案款式,一吹就支棱起两个耳朵。
芽芽轻歪身靠近李敬修,“我饿了”
“没吃的”李敬修无比认真说:“在另一辆车上”
另一辆车带着钟教授要的物资,送他们来时连带着把想到顿珠都给带走了。
芽芽心想你骗谁呢,刚才小哥还说你把人家摊子上的馕都给买了,面上还是很配合,摆出了委屈得不行的样子,嘴里一直叨叨‘好饿啊,怎么会那么饿呢,现在要是有点东西,最好是个馕吃两口那就好了!!’
颇感到圆满的李敬修从怀里掏出折叠成两半的馕,“一直捂着,不算凉”
芽芽再装了下惊讶,瞪圆了眼睛。
吴花生放掉气球里的气幽幽说:“你们还是走吧”
光在这里确实也不顶什么用,芽芽等人离开医院时却被之前说过话的小医生追上。
他岳父最近诊断是肝癌,想让芽芽看看。
芽芽为难,肝癌可不是她的强项啊,不一定看得出来。
“我家也在河东,昨天路过瞧见亮灯,因为忙没时间进去”
这是面上的客气话,要不是今儿瞧见人确实有本事,身为医生不会轻易相信诊所。
这里只是个小镇,固定人口并不多,哪个地方开了店,做的什么生意,不出一个月小镇上的人都知道。
也是家里人提起最近哪里开了一家诊所,里头的医生听说从京都里来,看病很有能耐。
离开医院,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租的屋去。
听到隔壁有人,阿赞的媳妇立刻挺着大肚子走出门去看看。
昨天才有人来修整,因为对方司机看着面熟,所以他们才放人进去。
瞧见芽芽,阿赞的媳妇高兴得用土话说了几句。
每回听见有人说本地话,芽芽就半听半学,简单的句子能听个三四分,猜个三四分。
芽芽瞧了一圈没有看到阿赞的阿姆。
夫妻两却很高兴,忙扯开嗓子喊。
瞧见进来的妇人,李敬修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聂超勇却是因为吃惊被酥油茶烫了一下嘴巴。
因为浮肿显得胖的女人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精神头却好了很多。
虽然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