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要炒楼的话,是不是要分很多精力出去?”
那是毋庸置疑的,干实业,厂子十天半个月离了他都能转,假设真的要扑到楼市里,那耗费的精力就多了。
芽芽跟自家大哥讲她之前收国库券的事。
收国库券来钱很快,但之后因为学业忙,医院也忙,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沾着。
“哥,小时候睡在窝里,我从没想过墙壁外是什么东西,有一天小哥从隔壁屋墙壁缝隙里塞进一根鸡毛来逗我,我吓了一跳。
那时我忽然知道,屋的外头还有屋,第一次知道了空间的概念,等再长大一点,你们天天带我出村子外玩。
村子外还有村子,再往外还有镇子,好像根本没有尽头,我问镇子外还有地方吗?
你说再过去有更大的城市,有高山,有大海,甚至再过还有外国人。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就想,床外面是蚊帐,蚊帐外面是墙壁,墙壁外面是邻居的家,邻居的家外面又是另一个邻居的家,延绵开外还有山,除了山还有海,度过海一定还有其他的地方,那时候有人告诉我目光要放长远,不仅要看到一屋之间,还要看到一屋之外。”
聂海生还是头一瞧知道妹妹的小脑袋瓜原来想得那么多,而且居然还打过国库券的主意,笑着问:“谁?”
芽芽噎了一下,总不能说是大黄吧,含糊不清的说有一个朋友。
聂海生轻轻一呵,村子里那些芽芽的同龄人都是玩泥巴的,要说能说出这些话的,估摸着也就只有李敬修了。
芽芽继续说道:“所以当我变得很忙以后,我就把倒腾国库券给放下了,我是要成为厉害医生的,跟医生不沾边的事玩玩可以,但要影响到正事儿,那我就不乐意了。
我那个朋友说了,不要做只看得到方寸之间的人,眼前只有自己的脚,只看得到今天,不看明天和后天。”
聂海生失笑,“芽芽,你觉得大哥现在成了这种人?”
芽芽点头,“我怕。”
聂海生就稍稍收敛了笑容,琢磨起幺妹的话来。
打从手里有点钱可以活络之后,他倒是让欲望推着朝前走的,时运好的时候一帆风顺,挣的短钱短钱获利不少,保不齐哪一天时运不济,短钱的钱全陪进去了,到时候可就没有持续来钱的渠道了。
看来无论是琼州还是香江还可以稍微再缓一缓。
芽芽是在医院交班后准备回家时打的电话,走出传达室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几步开外,等候在大门的老者是之前外科年会的会长,两人还有一次短暂的唠嗑。
两人已经对上了视线,芽芽很热情的走到他对面,由于已经忘记了人家叫啥,所以故作惊讶的喊:“会长,您好您好,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精神也好呢”
对方抬头看了看她,扶了一下眼镜,也特别惊讶的说:“呀!你好你好,最近都没怎么见着你,都好呢吧?”
芽芽闻言心顿时稳了,对方果然也没有想起自己来。
两个互相记不起对方叫什名谁的人客套的寒暄着。’
普外科的主任大步流星走来,跟老者握握手,跟芽芽说:“一个星期没前你们收的近肝静脉损伤病人,请的专家到了。”
这年头职工看病个人全报销,家属报销一半,而请专家会诊也没什么门诊费,这老会长自己骑着自行车就来了,身后也没跟着个人。
老者一听那晚还是芽芽接的首诊,摆摆手道那一块去听听吧。
几个科室会诊中,听着普外的人介绍,芽芽总算想起对方姓什名谁。
老会长显然在寒暄里也记起来年会确实有这么个小姑娘,还聊过天,拿她的急诊案例当过报告,眼神都带上了些许真诚的温度。
这一个星期病人养得还不错。
破损的肝脏,穿透的回肠,最严重的是肝主静脉损伤。
唯一欣慰的是没有异物,否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