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了,眼见着芽芽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大伙操碎了心。
李敬修陪着芽芽遛弯促便,手里拿着一沓钱,走一步给一块钱。
芽芽再用挣来的钱指使李敬修打水,削水果皮以及吹口琴娱乐。
赖萌萌医生评价: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关莞去做孕检,在另一栋楼,李敬修扶着芽芽去上厕所。
要下楼时,他看上下都没有人,悄声说:“我抱你下去”
刚抱起来,芽芽‘嗷’了一声。
他换着背,芽芽‘啊’了一声。
一声比一声还要惨烈,李敬修只好扶着人瘸着腿下楼。
一回来,芽芽就去找了医生要了几颗泻药。
晌午吃的泻药,直到下午才有感觉。
大伙扶着她到厕所的时候顺带放了个尿壶。
芽芽是有便意的,但是一使劲腚就撕心裂肺的疼,不使劲,憋得肚子疼。
她思考了许久,觉得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更不能让屎给憋死。
今儿无论如何都得拉!
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铿锵有力的怒嚎,太疼了!汗水跟泪水就没有干过,好似在拉玻璃渣。
十多分钟过去了,不少于二十次的哀嚎声下,总算是完事了。
李敬修提着桶热水,跟在大人身后陪着芽芽回病房的时候,护过的护士笑眯眯问:“拉了吧”
芽芽虚弱而不失礼貌的说:“拉了”
护士笑眯眯的奔走相告,三号病床拉了。
屋内,已经听到动静的老中青们互相交流,“拉了拉了”
薛爱莲,关莞,刘秀珠三个陪了几个日日夜夜的家属更是欣慰极了,“总算是拉了。”
隔天一早,芽芽去找主治医生办理出院,她请了一个星期假,已经第五天了。
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对床已经新搬来了个女同志,动弹不得趴着,扭头羡慕的看着她。
芽芽毕竟也小,容易得意忘形,主动跟人搭讪,用一种前辈的语气自我介绍:“我是混合痔,你呢?”
女同志嘤嘤说:“你叫我仙仙就好”
李敬修在外头喊了一声,等芽芽说能进来时才进来,进屋了也不乱瞟,目不斜视的只专注芽芽的病床,把东西打包了好了以后道:“芽芽,走吧”
女同志反应过来刚才回答错了,以最快语速说:“我是血栓痔,血栓痔!”
连李敬修都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回去的路上,李敬修与芽芽说,他被分配到燃料研究所,明天一天他要准备些东西不能过来。
他把芽芽送到家也就走,过了一会又回来,送来了晚饭,在院子里说:“这回我真走了”
芽窗户边上冉冉升起一双手摇了摇。
薛爱莲回家搁下书本准备去买饭时才知弟子有先见之明,一边热饭一边提起李敬修的工作。
毕竟也是打小认识到大的孩子,喊她一声老师,临近分配单位时也上过心。
核工业京都地质研究院的分支燃料研究李敬修也不算摸黑,底子还是有的。
晚上,关莞喜气洋洋的捻了一张手写的报告单。
她怀孕了!
“芽芽,我幸福得快要死掉!”
芽芽道瞎说,两个人朝着地上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跑去巷子口打电话。
关莞把话筒塞给小姑子,让她说。
“芽芽”聂海生语带关切,“身体怎么样?你嫂子呢”
芽芽忽略了哥哥的问题,道:“哥,我是个夹不住热屁的人,有事一定要说。”
那头的聂海生似是在笑,道:“已经晚了,今天我已经给卫平的单位打过电话,妈应该已经知道了。”
手术前打电话,亲妈无论如何一定会来京都。
手术成功后再打,既起到了知会的作用,家里人也能安心。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