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渐渐安静,大伙一瞧这小姑娘清创手法确实不错,瞧那小屁孩只是咧着嘴却没有哭泣。
皮肤神经分布很密集,而孩子手臂的血管更是丰富,痛感敏感度很高。
对伤口的清创换药很考验医生的的水平和耐心。
清创一完成,早已经揣着缝合针等待的医生顶替了芽芽的位置。
“乌老,哪里找来的新医生,看着真年轻。”
“她不是看着年轻,是真年轻”
乌院长喊芽芽,没活的人主动退出急诊室。
出来才发现院子里头闹得很。
“屋里这熊孩子朝井盖里丢炮仗把一孕妇吓得流产,估摸是瞧见血也吓摔了,磕到一辆板车划拉了个口子,现在外头要打起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孕妇的男人,另一个是小孩的爸爸。”
急诊室又闹出动静,几人又回去。
“也跟你说了,你要爬麻醉对孩子不好,我们用中药麻醉,洋金花蟾酥、洋金花、薄荷脑、细辛、川乌、草乌,哪一样能伤你家孩子,你不要麻醉,孩子哭了又怪我,我怎么办。”
医生气得举着缝合线的手都在抖。
“麻药对孩子不好,麻坏了脑子怎么办?”她看到了芽芽,“你来。”
急诊室的医生和芽芽都看着乌老。
村里和镇里没那么严格,卫生所偶尔忙不过来时芽芽也上手帮忙,但因为不是统招分配系统学习的医生,一般情况下除非患者自愿,否则她都不能上手。
有一回孙医生切菜霍了一个大口子,特意举着伤口跑到卫生所来让她练习缝合,就知道有多么不容易了。
但是除了缝人皮经验不够,各种小动物她还真缝合了不少。
乌老摆手,意思就是有事情他扛着。
芽芽去瞅,伤口不大,而且切面很整齐,在缝合针锋利的情况下两三针就完事。
她琢磨着,再次给孩子消毒以后就上手了。
也就二三十秒的时间,孩子嗪着泪水没哭没闹。
“今天回去别洗澡,前三天每天来换药,之后割三天来一次,恢复得好一周就能拆线,准备打破伤风。”
芽芽把刚才护士给自己拿的新棉口罩取下来。
搂着儿子,那妇女很笃定的表示打破伤风芽芽来。
一瞧见针筒,小孩又不乐意了,被亲妈哄着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
“不痛哦,你看姐姐都已经抽完了。”
小孩子扭过头。
芽芽微笑着当着他的面把针扎了进去。
“乌老,这人让她来急诊科吧。”急诊室的医生长叹一声,“人才不人才的另外说,主要是看着提气”
芽芽在急诊科护士和医生灼热的视线里跟着乌老走出了急诊室。
薛爱莲急吼吼的赶到了医院。
当胡同里看公共电话亭的来头来报说医院打来电话,吓得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死赶慢赶的来了就瞧见芽芽嘬着奶糖坐在板凳上等着。
谁让乌老很坚持,一定要有个大人来探探。
路过的急诊室护士友好的安慰她,只是对芽芽自认为已经是个小大人的说法保持了怀疑,笑着拉过她的手往胸膛一按。
人一走,芽芽顺手摸了一把平原似的小胸膛。
薛爱莲刚好出来,瞧见芽芽跟摸麻将似的,顿了顿下意识把乌老给堵身后了,喊了声芽芽。
谈好了,京都医院招聘芽芽进急诊科,走合同制,配合芽芽上学,但薪水也得减半。
开出来的工资是一个月十六块钱。
“乌老,能行么?”
“招工的那个岗位等你儿子出生,都不一定能招到人。”
哪怕是到现在,城里招工也很吃香,但医生可是毕业后统一给分配的铁饭碗,福利好,结婚了单位给发房。
可这回是医院尝试自主招聘,没有公家的一切福利,搁谁身上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