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超勇跟几个老师处得还不错,中秋放假跟着同学去帮学校腿脚不方便的老教师剥玉米。
家家户户都一样,除了石头村,谁家都是划分出一小片肥力最不高的地来种绿豆,毕竟老聂家的荒地都能种出来好品质,再差的地也不能差过那一片荒地。
每家大概都收成了二三十斤,都打算卖给供销社。
老聂家的黄姜和绿豆一卖给供销社,除掉不会再长绿豆,过季的豆苗,再把地里的活清点着,土豆地瓜放进地窖里,开始腌菜,一天干但农活,懒洋洋的就等过节了。
老李家,刘秀珠揣着介绍信和粮票出差了,李岳山去城里顺道把两个人的月饼都领了。
晚上父子两看着月饼馋嘴,商量着把刘秀珠的那一个月饼留着,他自己单位发的先吃了吧。
父子两高高兴兴的分吃了月饼,第二天更馋了,回想着头天月饼的滋味。
“你是你妈的心肝,我是她的爱人,咱们把她的那个月饼分一半出来,挺大一块,怕秀珠吃了不消化。”
父子两又把一块月饼分成一半,利利索索的吃了。
剩下那半块,李敬修打定主意要留给亲妈,再也不肖想了。
隔天一早就是中秋,虽然学校已经放假,也没有平时敲铁片声,但李敬修还是起得很早,去柜子里一摸,空了。
他那用油纸包包着的一块月饼不翼而飞,去找亲爸一问,得到个义正言辞的回答。
“那块留给给你妈。”
在儿子狐疑的视线下,李岳山干咳,昨晚他睡得晚,心想与其留半块月饼,还不如全吃了,媳妇那么爱他是肯定不会计较的。
今早想起来儿子放了一块月饼在柜子里。
李敬修把月饼抢回来。
“我答应芽芽了,给她带月饼。”
“那不管你妈了?”
李敬修揣着月饼朝外跑,反正今晚妈回家后吃不着月饼,挨削的又不是他。
李岳山摇摇头回屋里,掏出单位发的一斤月饼票。
养大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还是得受累跑一趟城里。
“我可以帮忙买。”李敬修游说亲爸,“只需要一点跑腿费,你就可以安心去找人下棋小半天,不用管我的午饭,还没有不懂事的儿子在眼前碍眼,更重要的是回来还不用挨骂。”
如果还不放心的话,他可以去找亲爸口中总是夸奖聪明伶俐的芽芽一块去。
李岳山痛痛快快的给钱,看着出门的儿子露出了梦幻的笑容。
芽芽跟村里的小女孩扎堆玩丢沙包。
摔过泥坑的沙包丢到身上就是一个泥巴印,她弹了弹,无所谓的继续玩。
反正脏了不脏,最后都是她自己洗。
上回被惩罚洗衣服之后,简直是大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前大人怕衣服脏不让玩这个,不让玩那个,吃人家手软,白穿干净衣服只能听话。
沙包正要往她脸上砸就跳起来的人挡住。
“芽芽,你赖皮,这个球就算砸到了。”女孩子立马呱呱叫起来。
李敬修弹掉身上的灰,颠颠拿麦壳做的,挺沉的沙包,不高兴的看了眼刚才丢沙包的女孩子。
怎么砸得那么用力,真是坏。
芽芽让李敬修在旁边等玩完这一盘,
等她满脸汗水的退下,由别的女孩子顶上的时候,李敬修默默的把月饼递过去。
他错了,见识过芽芽朝人家身上丢的那股劲,才真的叫快狠准,差点砸哭了别人家的小姑娘。
月饼是冰糖青红丝的,芽芽吃着挺甜。
“你们家不做月饼?”
“不做,我家又没有月饼票,不过我妈会用麦子面粉烙一个圆圆的饼,里面放花生碎和红糖,然后把这个饼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供月”完就能吃。”
“我家有票,我可以陪你去城里买。”李敬修轻轻松松拉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