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挖了挖,是一个古朴的盒子。
芽芽把摸盒子蹭到的灰往衣服上蹭蹭,好奇的说:“里面是什么,还用盒子来装。”
“你们村有大地主吗?”李敬修听大人说过,以前土改抓大地主,就有人把银元藏在地里。
芽芽摇头,“我在村里住着都不到十年呢,不清楚。”
“拆开看看。”李敬修说。
两人挨在一块兴匆匆的打开,然后猛地盖上。
眼神交流了一会,李敬修又打开。
一箱刺眼的,金灿灿的金条。
“我也有一块那么大的。”芽芽比划着,“就放在家里。”
李敬修盯着她,“别吹牛”
“谁吹牛了!”芽芽立刻弹起来就要往家里走,“我拿来给你看。”
之前中秋节大伯托人带回来一盒铁盒子装的月饼,她的所有小玩意都放在月饼盒里,其中就有那一块金灿灿的黄金。
李敬修赶紧拉住她,“别去了,我们刚从你家出来,别再回去了。”又忍不住问,“阿姨就没想到没收?”
“我那么乖。”芽芽反驳。
李敬修就知道小伙伴根本不知道黄金很值钱,可能连聂家都不知道芽芽有黄金。
刘秀珠以前有一套黄金做的首饰,李岳山进牛棚的时候赶紧扔了,到现在有时候念叨起来还心疼。
“咱要往上交给家长吗?”芽芽问。
李敬修说:“我爸肯定马不停蹄的往上交。”
芽芽也觉得:“我妈应该也是。”
村里广播响了,又是在喊妈威逼利诱的喊再外面浪的小孩赶紧回家。
“我们家今天吃肉的。”李敬修弹起来。
芽芽已经吃过饭了,可是今天家里有西瓜,两人都觉得吃的事比挖到黄金重要,就匆忙忙的再埋回去,然后各自奔回家。
雀跃还是有的,而且还延续到了家里,以至于芽芽都忘记洗干净。
大黄已经把鸡都赶回来,一瞧见芽芽灰头土脸的模样就哒哒哒跑过去。
蒋文英更快,她在朝水壶装水的时候一瞧见,立马举着棍子冲出来。
没多久芽芽就捂着屁股朝屋里走。
蒋文英都愣了,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刚才喊去河边洗衣服,趁着现在热气不重。
大黄把头靠在墙上,今天没两顿揍是不能完事了,还是不要看了。
察觉到后背的犀利眼神,芽芽很惜命的解释了一下。
“现在井水边都是人,挑水都能排好久,我挑没人的时候再去,洗衣服很快的。”
她一拐一拐的走进屋里,又回头。
已经把棍子放下的蒋文英愣了下,还有话说?
“妈”芽芽坚定的说:“我已经长大了,以后别打我屁股”
蒋文英气笑了,小学都没毕业呢,她没好气的,“不打不长记性”
芽芽进屋翻箱倒柜的把冬天穿的那件新棉衣拿出来了,温柔的摸了摸,揣着商量的语气,“妈,以后我犯错你就打衣服吧,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你打它我就心痛,肯定能达到教育我的目的。”
看到妈眉头都挑起来了,商量不成的芽芽捂着屁股回了屋,不一会屋里传来哀戚戚的: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傍晚,吃过饭的老聂家目送揣着搪瓷盆离开家的芽芽。
小红子不忍心,“她都没洗过衣服呢,我去吧。”
老聂家的活都是层层往下传,像以前聂海生读书后,挑水的活就给了聂卫平,现在又传给了聂超勇。
而洗衣服,以前是蒋文英洗,后来是小红子洗,暂时还轮不到最小的芽芽。
蒋文英不让,扭头去看水缸里西瓜冰好了没有。
芽芽在水井边上碰到了难兄难弟。
李敬修也被刘秀珠压着来洗衣服。
两人虽然经常看家里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