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红子很诧异,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官儿,而且人看着也挺好,人很和善。
李敬修说:“拍花子也很和善。”
芽芽也道:“我们还是孩子,大人想法又那么复杂,还是不要来往好了。”
她看聂卫平,“哥,我先回家跟妈说,咱们家不是受欺负的人,你等着。”
聂卫平忙喊别,只说自己确实是进来的时候得罪了人,所以培训期满了以后就被分到了厨房。
在别人看来,这事没法接受,因为一线车间高温的那几个月,每个月有九块钱补贴,食堂里没有。
聂卫平到食堂厨房做了几天,发现正合自己心意。
“你别跟妈说,她肯定生气,我做着挺好的,等转正后也一样是三十来块钱,没差。”
小红子忧心忡忡,弟弟为啥想不开居然跑去学习做菜。
那是女人家做的活,每个月交给生产队那么多钱,最后居然是帮人家做菜,妈和奶奶要是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大伙听见外头有聂超勇的声音,忙跑过去看。
看到又是庄颜,聂卫平眉头皱起。
“你赔,有钱赔嘛你,瞧把我的鞋踩了一个黑印儿。”
聂超勇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我给你擦干净”
“擦干净也不是原来那一双,你跪着擦都不行。”
庄颜心疼啊,这可是崭新的白塑料底布鞋,她今儿刚穿的。
众人一问,原来是聂超勇在厂子横冲直撞找家人的时候,刚好又跟迎面走来的庄颜对上,踩了人家鞋一脚,人家要赔钱。
人家一看就是正式的员工,标准的城里人,小红子赶紧代替弟弟给人道歉。
聂卫平掏钱,“多少钱?”
庄颜一怔,“两块...两块四”
小红子急了,拉着聂超勇想给人鞠躬,两块四呢。
芽芽悄悄拉了小红子一下,悄声说:“三哥已经道歉过了,得用钱解决了。”
庄颜听见了,虽然确实聂超勇怎么道歉都没办法消除她的不满,但一听小孩那么说,就想赌气,
“谁说的,让他给我说十遍对不起,鞠个弓,这事就完了。”
聂卫平把钱递给庄颜,说了句不用。
芽芽捞走被踩黑的鞋,炯炯有神的盯着庄颜。
既然他们都花钱了,还是原价给的,得把鞋带走啊。
有点茫然,终于回过神来的庄颜脱了鞋,打赤脚看着老聂家的人越走越远,还能听见芽芽在那叨咕有没有脚臭之类的。
小红子直到回了家还心疼,但转眼间那双鞋就到了她手里,谁叫家里人鞋子,也只有她合适。
聂超勇为错过的牛肉炖土豆惋惜不已,直嚷下回进城一定要跟紧幺妹,他算是看清楚了,不管幺妹到哪里,碰上啥人,总有莫名其妙的人请客吃饭。
小红子整欢喜的摸着鞋子,她一点都不嫌弃是别人穿过,抽空让弟弟少做梦。
聂超勇振振有词,列举了几个案例,比如当初芽芽在思茅走丢,偏偏遇到个有钱有票的老产婆,吃得可好了,至于他的案例不多,是因为芽芽也不常去城里和出门。
忽然就有了一双新鞋子,小红子老高兴了,还怕就自己有鞋家里人不痛快,观察了一会才发现是想多了,或者说老聂家的人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蒋文英听说了买鞋的事儿之后也没叨叨那两块四,老聂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能吃亏四个大字,田里忙,这时候正是给玉米地除草以及追肥的关键时期。
农民去地里除草有一个习惯,天气越热就越是要扛着锄头去除草。
今年队里给聂三牛分了个活,白天干到晌午就能休息,一直到晚上八点后才去河道那守夜。
天气热的时候每天都要抽水灌溉,但一条河是上下几个村子共用,缺水的时候就要派人去蹲守,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