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都是新衣服新裤子,肯定不差,兜里钱不少。”回话的男人比了比手势。
看到小孩和狗回来了,两人闭上了嘴巴不说话。
吃得肚皮滚圆,大黄骨头也啃得尽兴,芽芽打了个哈欠。
吃饱了她就会犯困。
也正是因为犯困和笃定是薛爱莲走丢了,总算没有害怕得哭出声来。
大黄陪着她慢慢的朝城外走,忽然说:“有人跟着我们。”
芽芽立马回头,问:“干嘛要跟我们,是要吓人吗?”
就好像有时候她和李敬修会故意躲在门后,等对方进来时才蹦出来吓对方一跳的那一种。
大黄警惕说:“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没见过。”
躲在暗处的两个男人跟了一路,想着什么时候下手,是骗也好,抢也好,把那小孩身上的钱和粮票抢过来。
他们可瞧见了,卷起来挺厚的一沓,省着点花足够花一个来月了。
要不是那只土狗跟小孩形影不离,他们早下手了。
几声狗吠,随后陆续响起回应声。
本地的房子要不就是青砖绿瓦所砌成,配着小院的半开式房子,要不就是正房、耳房和入口门墙围合成正方如印的外观,俗称一颗印的构造,木头搭建,木头上再漆上红漆,连楼梯都是木料,上下楼动静大一点就很响亮。
两个人听见四周‘咚咚咚’的响声。
数条本地特有的巴狗窜出来,聚集在小姑娘身边,也不咬她,只亲昵的蹭她。
直到芽芽走远,两个人都没敢下手。
房子由密变疏松,证明是逐渐走出了城区,往乡下走了,芽芽腿短,光走路又很无聊,一路上心情逐渐郁闷。
忽然从墙头上跳下来两个人,摔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又爬了起来,朝外跑的时候听见脚步声后又匆忙的退回来,十分慌乱。
大黄窜到芽芽面前,狠狠的龇牙。
两人怕被狗咬,居然又打算爬到墙上。
刚翻墙,巷子里就涌进来一堆人。
“小孩,看见人没有?”有人问。
芽芽指了指墙头,“两个叔叔爬过去了。”
有人立刻去追,刚才问话的人却停了下来,“你不是本地人。”
那一口稚嫩的大渣子味。
联防队的人瞧着半黑的天,花了一会时间总算明白了,这是个走失的外地孩子,而且身上还没有介绍信。
这年头很严格,农民就算有介绍信,也不能在外头呆超过三个月,把小孩送到城里的,想留在城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一个外地小孩,没有介绍信,又走丢了,饶是她能说出薛爱莲的名字,今儿也不能放走。
联防队伸手去抱芽芽,差点被大黄咬了一口,他掏出棍子。
大黄纹丝不动,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怒吼。
对峙时,侧方有人踢开大黄,几把棍子把它架得死死的。
踢大黄的男人腿脚微痛,低头看踢打自个的小孩子。
他们也不至于跟孩子计较,半强硬的拎着芽芽走。
天黑后前方根本没有路,就是一片种着水稻,瓜果,蔬菜的田野。
水稻已经收割,留下突突的一片。
大部队在踩出来的田间小道穿行。
芽芽很不配合,拿糖都哄不好。
直到看见一家公社办的,十分溅落的泡花碱厂子和水动力厂,翻了一个坡就到了遣送站。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联防队的人吃猪肉酸菜粉,也给芽芽端了一碗。
芽芽不吃,红彤彤的眼睛瞪大的,要不是咕咕叫的肚子出卖了她,这一幕还是很有骨气的。
送饭的人一走,芽芽就去开门,只可惜门把从外头反锁。
她研究了一会插栓,成功从里头也把门反锁上了,然后才去吃米粉。
联防队的人在外头商量。